他正要去看,百里若繁就跑过来,一手扶着云灼,一手握着云灼的手,挡住了许迟英的视线,“阿灼,你怎么了?”
“头疼,好疼,”云灼已经疼得冷汗直流,面具下满是汗水,几乎难以忍受,只觉得脸上这一层遮掩碍事,可是百里若繁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揭下。
百里若繁顾忌许迟英在场,“阿灼,我带你回房。”
因为紧张云灼,百里若繁连追究许迟英的功夫都没有,算账这种事可以等云灼好了再算,现在,最重要的是云灼。
百里若繁心里有些害怕,很多失忆的人恢复记忆之前,头都会疼,云灼是不是也要恢复记忆了?
百里若繁跑的很快,又让人去叫御医,然而来人叫来的不仅仅是御医。
帝后也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智敏叫的御医?为什么不让人进去?他到底怎么了?”皇帝陛下一来到就一堆问题,内心焦灼,天知道他在听说云灼出事之后,心就像火烧一样。
而皇后娘娘虽然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但是眼里的关切是骗不了人的,云衣冉恶狠狠的挡在门前,什么都不说,就是谁也不给进去。
“轩辕弘御,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样护着他的?”皇帝陛下一想到云灼在里面不知生死,就和肝就一起疼,以前那么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如今怎么跟朵娇花似的。
“你们要是养不好,朕不介意把他带回去。”
“什么养不养的,都老大一个人了,皇上你还当云灼是个孩子?人家都成家立业,父母高堂皆在,皇上你是看云灼多么不顺眼?让他妻离子散。”
顾机有一张颠倒黑白的嘴,皇帝陛下本意是为云灼好,可是在到了顾机嘴里,就变成了不怀好意。
“有的是人爱护云灼,他承受不起皇上你的皇恩浩荡。”
顾机不仅擅长颠倒黑白,还擅长插刀,心想云灼这该死的人格魅力,才几天,这帝后的感情就死灰复燃了,这么紧张,搞得好像云灼是他们亲生的似的。
顾机可以理解皇后的心情,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皇帝陛下你凑什么热闹,是嫌自己头上不够绿?
顾机本来是想把皇帝陛下气走的,你自己之前怎么对云灼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可是堂堂帝王眼睛居然红了,“朕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顾机差点就被闪到老腰了,堂堂帝王居然低头,这不符合轩辕惊禹的人设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睹一场撕逼的左太医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明白皇上和义宁候在说什么。
是的,顾机还是义宁候,本来云灼身份明了之后,顾机也没理由占着个救太子的功劳当侯爷,上表请辞了好几次,可是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居然没有同意顾机的请辞,还当顾机救的是储君。
左太医是个医者,所以救人比较重要,刚才帝王和顾机斗嘴,他插不上话,此时都安静下来了,他才弱弱的吱了一声,提醒众人他之所以在这里的原因。
皇帝陛下和顾机这才想起来意,异口同声,“愣着做什么,进去呀。”
说完又相互瞪着对方,“顾机,你胆子不小呀,连朕的话都敢抢。”
“不敢不敢,臣和皇上心有灵犀而已。”
顾机脸皮厚,一点都不当回事。
收回目光一看,左太医这个二愣子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左太医面对两道死亡凝视,瑟瑟发抖,这神同步的,你们该不会是亲兄弟?
“无忧王不让进。”
皇帝陛下当场就咆哮起来,恨不得立刻将云灼带走。
“皇兄,他不能进去,”轩辕弘御说完又一脸歉意看向左太医,“劳烦太医跑一趟,智敏郡主刚才方寸大乱,所以惊扰了太医,现在这里用不到太医,请太医先回去吧。”
左太医看向皇帝陛下,臣是来干什么的?臣明明听到国师在里面痛苦的叫声,听着就感觉情况不对劲。
“既然如此,你先去前厅等着。”
左太医不敢再问什么,帝王明显就是要支开他。
这里面有秘密,不是他能触碰的。
皇帝陛下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跟轩辕弘御心有灵犀,即使轩辕弘御不说,皇帝陛下也知道,一定是因为云灼的印记藏不住,所以他不想给外人看到。
“阿英,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你也去前厅,”既然要支走,许迟英也该走,许迟英太疯狂了。
许迟英:你们都有事瞒着我。
但许迟英还是听话的离开,
“他不能进去,朕可以进去吧。”
“皇兄操劳国事,云灼不过一介臣子,不值得皇兄如此上心,皇兄和娘娘也请回吧。”
“别给朕说这些虚的,不确定他的情况,朕怎么安心,你敢挡朕?滚开。”
皇帝陛下进到房间里面,只见云灼和百里若繁面对面坐着,云灼手心红光耀眼,红光中隐隐有金色的珠子破壳而出,而百里若繁朝云灼输送玄力,要将那珠子压制下去。
都是因为这颗珠子,云灼才会这么痛苦,所以百里若繁想,是不是将这颗珠子压制下去,云灼才会好。
可是那金色珠子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而云灼早就已经神智不清,他仿佛陷入无限的噩梦之中,这四年痛苦的,绝望的,心灰意冷的,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这陌路的四年,百里若繁避他如蛇蝎,百里若繁爱的是另一个人,至死不渝。
“阿若,不要离开我,”云灼嘴里含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