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忍着不适给云灼披上狐毛披风,从重生回来,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给这个孩子一个父亲该有的关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云灼没有本事找到他,这对父子永远也不会相认,永远不会有交集。
可是,上天给了绝望的轩辕弘御一丝希望,云灼是他的救赎,是他灰暗人生里的一丝光。
可作为父亲,轩辕弘御从来没有为云灼做过什么。
从相认到如今,一直都是云灼在为他谋算。
如今,他只想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百里若繁也被拉到一边,被当成不知事的女孩子,云衣冉也给她披上披风,没办法,这红衣虽然美丽,但是真的是单薄。
在场的诸位谁不是穿的厚厚的。
“婶婶,我不冷。”
她是圣师,有玄力护体。
可是有一种冷是长辈觉得你冷的冷。
而轩辕弘御给孩子披上披风之后,他碰到云灼,确认这不是在做梦,松了一口气,直接倒下去了。
他能一直站着,无非就是丧子之痛支撑着他。
“弘御——”曾经天真的公主殿下终于成熟了,不再一声又一声的喊着弘御哥哥,可她对轩辕弘御的爱从来没有变。
“爹爹,”云灼下意识喊了出来,百里若繁是云灼心里的人,而轩辕弘御,则是他的大树。
云灼没遇上轩辕弘御之前,成熟得不像个少年,因为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无人替他支撑。
可遇上轩辕弘御,他也终于得以以一个少年该有的样子放肆。
即使轩辕弘御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可是,有父亲的感觉,有人爱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云灼不是失忆了吗?
“灼儿记得爹爹的感觉,爹爹的怀抱是暖的,”当年天上的云朵回到人间,云上太冷太孤寂,人间很暖,轩辕弘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的感觉,云灼可以记住一辈子。
少年已经长成一个大人,可是人无论长得有多大,在外面如何强大,在父母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你才是我爹爹。”
皇帝陛下掉头就走,他心里难受死了。
可是顾机已经绝了他所有的幻想,人家父子之间,天经地义。
皇帝陛下的背影落寞沧桑,云灼看着只觉得疑惑不解,而小瑾宸直接追了上去,任凭谁叫他都不回头。
小瑾宸只对云灼感情深,至于别人,包括百里若繁,都比不上皇帝陛下在他心里的地位。
爹爹这下开心了,可皇爷爷呢?
皇爷爷好可怜呀。
小小的人拉着皇帝陛下的衣袖,皇帝陛下见此心里总算不那么难受了,把人抱了起来,走了。
除了雪,凤拓城里的白色都被人以最快的速度烧掉,晦气的东西,国师大人活了过来,还要你们干什么。
原本死寂的城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国师死而复生,是上天的庇佑,天知道当他们知道国师大人殁了时,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百里若繁是拉着云灼回去的,紧紧的拉着他的右手,这是顾机亲自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手心相拥。
你以为顾机在煽情?那是不可能的,要是让世人看见云灼手心的胎记,那天下岂不是都乱了。
顾机就是这样一个没得感情的善后高手。
而回去关上房门之后,百里若繁面对这一朵掌心梅花时,和当年面对她眉心的梅花一样苦恼,因为根本就隐不去。
“阿若,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你有眉间雪我有掌心梅,正好一对。”
百里若繁只有在云灼面前才不戴面具,露出眉间灼灼的绝色,又冷又艳,祸国殃民的祸水无疑了。
“阿灼,这两朵梅花是怎么来的?”
“凌凤军的印记,别人都是长在背上的,就你我的地方长得不一样,”百里若繁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不知道云灼掌心的梅花那里来的,以前明明是没有的,长了就长了,还偏偏和太子的胎记长一个样子。
长一个地方就算了,若是没有这四年,说出来也没什么,和太子殿下的胎记一样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偏偏云灼做了四年的太子,现在实在是不敢说出来。
只能严严实实的遮住。
脸也要遮住。
云灼依然不解。
百里若繁继续忽悠,“阿灼,你看凌凤军是一支威武雄壮之师,别人的印记都是一个红点,就你我都长了一朵妖艳的梅花,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堕了凌凤军的威名,所以要遮住。”
“为什么脸也要遮住。”
“我们的面具是一对的,我戴了,你敢不戴?”百里若繁凶巴巴的威胁到。
这下好了,两人都变成面具怪了,百里若繁以前年轻,对自己艳丽的容貌别扭,担心被人看成祸水,看不起,所以戴了个面具。
那是她不自信的表现,可是如今都长大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幼稚。
可如今想摘下来都不行。
算了,反正她的美丽只给云灼看。
可掌心那一朵梅花怎么遮住?
戴个手套吧,顾机特意翻出压箱底的东西,黑色的皮套,可以把那一朵梅花穿透力极强的光遮住,露出五节修长的手指,百里若繁将云灼的手翻来覆去,这手太好看了,怎么也看不够。
“凌风大元帅,麻烦你把你这色眯眯的眼神收起来。”
崩人设呀。
“顾叔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百里若繁跟云灼一样叫顾机为顾叔叔。
因为云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