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旁边的千里镜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千里镜都要残破,上面留存的备注也是少的可怜。
一个是填满了一行的“二”字,另一个则是比较正常。
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
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太子殿下点开这个名字。
阿若,你在那里,我该怎么找到你,他满怀着希冀。
百里若繁在雪地里坐了好久,她将碎玉一片一片的拾起来,即使她已经明白这些日子的“云灼”是太子做的,可是这个赝品真的很像云灼,她已经魔怔了,仿佛只要把碎玉都拼起来,她就能看到云灼,那怕明明知道是假的。
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锦囊,收口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她想起刚才扒太子殿下衣服时,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是贴身戴着的,是什么东西让太子殿下珍而视之?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看看,腰间的千里镜就突然亮起来,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百里若繁一愣,她都没有连接,怎么会有声音?她浑浑噩噩的将那个锦囊收起来,拿起千里镜,对上一双红红充满歉意的眼睛,像一个被人遗落的小狗。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怎么找到你。
太子殿下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当他看到百里若繁的时候,一下子被刺激到了。
“怎么又是你?”千里镜从太子殿下手中脱落,失去玄力的支持,千里镜暗了下来。
“灼儿——是太子?他为什么找你?”皇帝陛下听出是太子的声音。
帝王还没有离去,他已经让人去百里家叫百里夫人进宫——百里若繁这个情况,真的很不让人放心,他可不想凌风帅在宫里死了。
百里若繁看了看暗下去的镜面,无波无澜,“殿下已经自己挂断了,许是找错人了。”
“太子的千里镜已经给了顾机,他哪里来的千里镜?难道是他新做的?不管了,智敏,把太子刚刚那个千里镜的备注分享给朕。”
帝王不想失去太子的消息,百里若繁只能点开千里镜,找到刚刚联系的记录,其实只需要翻开第一眼就能看见,“吾之……”
后面的被百里若繁手上的鲜血遮掩,百里若繁瞳孔一缩,不敢置信,满是鲜血的手抹开上面的鲜血,露出四个字。
“吾之所爱。”
心之所向,吾之所爱。
当年,女孩第一次无理取闹,云灼耗费了一滴帝血,把自己另一个千里镜的联系方式备注到她的千里镜上。
我要上面写着的第一个名字是我,你无论用那个千里镜,第一个看见的,一定要是我。
云灼失踪之后,百里若繁试图通过联系云灼的第二个千里镜联系他,但是每一次无一例外,对面都是茫茫的白雾,看不清任何东西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个千里镜只有云灼能用,刚才阿灼找她了,是什么时候?刚才……
那个千里镜因为法则残缺,所以耗费的主动联系那个人的玄力,不需要要联系的人同意,同样,也只能由主动联系的一方掐断。
所以她的千里镜自己亮起来,而那个千里镜,因为云灼用了帝血,只有他能用。
可她刚才分明看到的是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若繁出神了好久,皇帝陛下催促她,帝王只要太子的千里镜联系。
百里若繁说要再联系一次,确认是不是太子。
然而,千里镜却占线了,太子殿下点开了另外一个备注。
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虽然关雎公主有时候怪怪的,但是很多时候她都是正常的小女孩,皇后娘娘在公主殿下的陪伴下,又燃起了希望。
“母后放心,哥哥不会不回来的,”话音刚落,皇后娘娘的千里镜就自己亮起来,和百里若繁一样的惊讶,直到她拿起,看见出走的太子殿下。
“灼儿,你……”皇后娘娘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又见到熟人的太子殿下吓得又把千里镜丢了。
千里镜暗了。
“哎,这孩子,”皇后娘娘毫无意外的看到哭着的太子殿下,她看着暗下来的千里镜,忧心忡忡,“才刚走就打千里镜回来,莫不是在外面被欺负了。”
然后又不敢向家里告状,越想越心急,皇后娘娘重新联系过去,然而皇后娘娘发现千里镜被占线了。
这次是百里若繁主动联系过去,刚刚被太子殿下扔掉得千里镜立刻亮起来,这次,可由不得太子殿下自己掐断了。
而皇后娘娘也终于发现一个盲点,她的千里镜上只剩下一个一行的“一”字。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她经常用的那个,这个是……
皇后娘娘脑子里闪过一排问号——因为这四年,皇后娘娘早就把这个破破烂烂的千里镜当成一个装饰,还是舍不得扔的装饰物,已经忘了这也是一个千里镜。
“这千里镜是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
皇后娘娘翻着千里镜,问身边的女儿,却发现关雎公主心神不宁的。
“雎儿,你怎么了?”
关雎公主被喊回神,摇摇头,“母后,这个千里镜你一直都带着,从女儿睁开眼睛就看到了。”
被关雎公主这么一提醒,皇后娘娘总算想起来了这千里镜是谁的了,也知道占线的人是谁。
她喊了桢竹姑姑进来,问百里若繁在什么地方,得到答案是宫里。
“她什么时候进宫的?本宫怎么不知道?”
“智敏郡主是和公主殿下一起进宫的,皇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