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若繁恨不得杀了太子,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知道我等了他多少年了吗?你怎么可以杀了他,”百里若繁恨意滔天,恨不得把太子殿下大卸八块。
太子殿下依然冷漠,这看的皇帝陛下都心惊。
他空的只剩下一具躯壳。
百里若繁像一个疯子一样直接扑向太子殿下,云灼的心还在他手里,他怎么能如此残忍。
然而太子殿下把那被法则环绕的心让心口一塞,直接消失不见,百里若繁扑了个寂寞,目光落在心消失的地方,愣了一下,然后双手抓紧,直接把太子殿下的衣服扒下来,露出苍白的躯体。
有点熟悉。
百里若繁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黄色废料,眼前这个人,杀了她最爱的人,百里若繁恨不得把他的心也挖出来。
修长的手指抵在百里若繁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百里若繁看见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眼,一眼万年,她在这个人眼中,是掌心的珍宝。
满心复杂,不敢面对,别开目光,姑娘带着一丝哭腔,“把他的心还给我。”
“你真的爱他吗?”
“当然,”百里若繁毫不犹豫。
太子殿下笑了笑,双眸贪婪的凝视她,仿佛要把眼前这个人刻入骨髓里,“爱?怎么会……”
深情的眼神突然变得费解,一行清泪从脸上落下,他问,“为何每一次都是你。”
“我所设计的,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段记忆不值得被记住,不该动情,为何是你?”
“当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直到遇到你……所以,你是个意外,阻止我归去的意外。”
轩辕怀迟说得没错,他刚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过留下,他有一万种方法让人放下警惕,而后悄然离去,不留痕迹。
他一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是,从看到百里若繁第一眼,他就把一切都忘了。
他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毒蛇一样慢慢往下移,轻轻捏住百里若繁的脖子。
百里若繁没有想过太子会这样对她,那个以前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变得面无全非,眼泪不争气流下来。
以她的实力,为何从未想过反抗,为何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原来,信任与被偏爱,早就刻入她的骨子里,所以毫不设防。
百里若繁愿挨,可是帝王却不允许,除了因为百里若繁,更多的是为了太子殿下,如果太子今日杀了这个为大宇开疆辟土的功臣,太子的人生也彻底被毁了。
大宇的臣民是不会同意一个残暴的太子继承大统。
“灼儿,你冷静,智敏不能杀,你会被毁了的。”
太子殿下充耳不闻,他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的境地,另一只手轻轻的擦掉百里若繁脸上的泪水,“你说,要是杀了你,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影响到我,就不会每一次找的人都是你,我就能找到我的阿若。”
百里若繁心里是绝望的,可是云灼已死,她心里没有了求生欲,直笑命运弄人,拼命从被扼住的喉咙挤出一句话,“请把我和云灼葬在一起。”
生不能同寝,死则同穴,此生唯一的愿望。
而后认命的闭上双眼,太子殿下见此,双眸通红,面目狰狞,手指骤然收紧。
“灼儿,不要,”皇帝陛下没想到太子殿下真的下得去手,这是他那个软绵绵的儿子?
想要阻止,可太子殿下和百里若繁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置上一层结界。
太子想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
帝王心想完了完了,云灼和智敏都死在宫里,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帝王想要叫人出来阻止,但是眼见阻止不及,他沉默了。
百里若繁可以因为任何人而死,唯独不能是太子,今天这里知道的人少,他才好操作。
云灼已死是不争的事实,如果百里若繁再死,虽然无法跟天下人交代,起码,真相将永远不会公之于众。
太子今天是走了,这两人死的时候,他不在宫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帝王退到一边,纵容太子的疯狂。
百里若繁等待死亡的到来,可太子殿下明明已经狠下心来,手指却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怎么也下不了手。
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杀了她,就再也没人阻止你找到阿若了。
另一个说,她就是阿若,不能伤害她。
他哆嗦着手指头,整个人颤抖着。
一个声音说,错了就错了,为何还不愿意看清。
另一个声音说,没有错,就是阿若,没有认错,怎么可能认错?
而太子殿下本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声音,他又不是云灼,也没有理由是云灼,怎么可能和百里若繁有一段情缘。
“错了,一直都是错的,”太子殿下下定了决心,控制已经不受他控制的双手,慢慢收紧,心却在这一刻如刀绞。
百里若繁被放下来,倒在地上,而太子殿下疼得跪在百里若繁脚下,无助的捂着心口。
可是越是如此,太子殿下的杀意就越盛,他认定了就是因为百里若繁影响了他,唯有杀了百里若繁,这魔怔才会消失。
“帝临,”太子殿下薄唇轻启,一把残破的剑出现在他手中,以剑撑地,缓缓站起来,直逼百里若繁。
百里若繁看清楚太子殿下手里的剑,忍不住摇头,“不,你不能用它,它是云灼的剑。”
她可以死在任何神兵利剑之下,唯独不能死在云灼的佩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