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听说要在太子殿下身上开一个大口子,把脏腑翻正,心疼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没晕厥过去。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她的骨肉,十大酷刑都没这么残忍。
“母后别担心,儿臣可是刀枪不伤百毒不侵,儿臣没事,别听左太医的。”
“殿下,你还在自欺欺人吗?”左太医在一瞬间选择相信自己,不再自我怀疑,“微臣之前一直自我怀疑,如今微臣选择相信自己,殿下的情况,于一般人而言,早就死了成百上千次,可是殿下有强悍的治愈力,普通人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在殿下身上,并不该觉得这是不可能,是错误的。”
“太医既然认为本宫有强悍的治愈力,即使本宫的身体千孔百疮,也总有一天会恢复如初,实在不需要大惊小怪。”
皇后娘娘紧紧的抓着太子殿下的手,“左太医说的都是真的?”
太子殿下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承认了,笑了笑,“母后,儿臣说的是如果。”
一个病入膏亡的人说自己没事,没有人会相信。
皇后娘娘让左太医尽力治疗,太子殿下一直拒绝,只说自己会好的,“以前儿臣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会立刻痊愈,儿臣就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也没事,这点小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殿下也说以前就算伤得再重,也会立刻就好,可是,如果微臣没有记错,之前臣给殿下检查过,被殿下忽悠过去,如今已经过去两天,殿下的伤没有愈合的迹象,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有性命之忧。”
“不可能,会好的。”
“殿下自己的身体如何,殿下心里比微臣更清楚。”
太子殿下怔愣了片刻,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本宫怎么会死?阿若还要等本宫回去,本宫会好起来的……”太子殿下激动得咳血不止,但是他似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是无可奈何,一声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如痴如狂,绝望如长夜无光。
“左太医,真的这么严重?朕保证,绝对没有伤害过太子。”
太子殿下一脸控诉,皇帝陛下假咳,眼睛乱瞄,“左太医……”
皇帝陛下想问沉水寒铁和困神柱对太子身体的影响,被太子殿下打断了,“虽然儿臣心里难受,但是跟这个无关。”
皇帝陛下一脸稀奇,“你小子怎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是父皇一个心软……”
“儿臣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受伤的原因,那根柱子只是封印儿臣的玄力,它伤不到儿臣,可儿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受伤了,父皇母后,儿臣好害怕,儿臣一直以为自己会好起来的……可儿臣连自己是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太子殿下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是因为灼儿替朕压制了黄泉砂椛的缘故吗,灼儿那天昏迷过去了,醒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一点点帝血而已,而且父皇身体好了跟儿臣一点关系没有,父皇没有用儿臣的帝血就好了。”
皇帝陛下摸了摸太子殿下的头,“没有用才是对的。”
左太医早就研究过云灼留下关于解黄泉砂椛的手札,想着太子殿下那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这蕴养圣药的人选,非太子殿下莫属,怪不得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只是,这是最稳妥的方法,除了圣药时不时掠夺宿主体内的力量为养分,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水到渠成的事,而太子殿下绝佳的修炼天赋,使得这唯一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
这个方法除了因为圣药掠夺养分使宿主陷入虚弱之外,并无其他厉害的反噬。
而皇后娘娘听了,大吃一惊,“灼儿,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殿下一脸不解,不知道帝后所指的是什么。
“阿思,他失忆了,但在这之前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看着我们肝肠寸断,就是不出来和我们相认,他就该被关着,”皇帝陛下说得咬牙切齿的,这也是他不管不顾锁着太子殿下的原因。
太子殿下眼皮子一抖,太可怕了,父皇果然还是那个阴晴不变的帝王。
可是什么叫他知道自己身份还不和父皇母后相认?父皇就算了,他没有理由看着母后为他肝肠寸断。
左太医掏出压箱底的手札给太子殿下看,当然,这是他自己誊抄的,国师云灼的字锋芒太盛,伤眼睛,适合收藏。
太子殿下看完之后,沉默了,他想要笑,但是又笑不出来,“所以父皇对儿臣这么好,都是因为这个?因为儿臣体内可能有压制黄泉砂椛的圣药?”
“灼儿,不单单因为这个。”
“那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父皇的儿子。”
“难道儿臣以前就不是父皇的儿子了?父皇不用解释,儿臣不会因此生气。”
太子殿下仔细回想这几年,皇帝陛下每一次毒发,都是在他离开凤拓是时候,“儿臣一直以为是因为帝血。”
“灼儿,我们父子羁绊如此之深,父皇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哪怕是为了父皇自己,父皇也绝对不允许你出走。”
太子殿下回避了这个问题,“圣药除了吸取儿臣的力量作为养分,对儿臣并没有伤害,所以儿臣受伤的原因并非因为这个。”
“那天你突然就昏迷过去。”
太子殿下想要说话,喉咙一阵腥甜,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将血捂干净,“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