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曦华回头,只见来人虽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遮住,脸上带着一个破损的面具,右手上也缠着布条,不露一丝一毫,却难掩绝世风华。
“你是哥哥?”
来人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越过众人,一步一步走到皇帝陛下面前,皇帝陛下暗暗看了一眼轩辕弘御,蓝白的脸上一脸傲娇,瞧,在爱卿心里,你这个亲爹也不怎么重要。
然,转瞬间,那人却掏出一把长剑,寒光闪闪,面对着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
“爱卿,”不安的再叫一声。
藏头藏尾的太子殿下深吸了口气,他都换了一个风格的面具了,怎么还会有人把他当成云灼。
好吧,错认就错认吧,反正他没打算表明身份。
“左太医,碗。”
左太医:这么刺激,国师一回来就放血。
一个玉碗递过去,皇帝陛下心里是满满感动,莫不是爱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地赶回来的,于是他说,“爱卿,不用这么浪费,帝血难聚,解毒丹就可以了。”
太子殿下面瘫,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是国师,他有解毒丹吗?没有。
太子殿下已经划破左手手心,帝血早就被他引到这里,落到玉碗里面,足足大半碗,面具之下露出的下颌如凝雪一样晶莹剔透,好看的嘴唇也变得苍白。
“爱卿,不用这么多,你不是回来了,朕觉得自己还能苟几年,你别这样,朕会害怕的。”
太子殿下越发冰冷,没有跟皇帝陛下说一句花,转身,看向轩辕曦华,“跪下,”
“凭什么?”
轩辕曦华哽着脖子,可是看到斗篷之下,露出的苍白的唇角,严峻神圣,乖乖跪下。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小七错了。”
“错在哪?”
“不该目无君父,冲撞父皇。”
“该怎么做?”
轩辕曦华在压迫之下,倔强的请罪,太子殿下**的语气总算缓和下来,“皇上,曦王天性顽劣,还请皇上看在臣献一碗血的份上,饶恕他这次大逆不道之举。”
皇帝陛下看见国师,只觉得心里无比妥贴,“小七不过跟朕在闹脾气,父子之间的玩笑而已,小七,你起来吧,下次不可以开这种玩笑。”
原来爱卿一回来就放血,是希望借此为小七求情,他还以为爱卿放完血就跑了。
太子殿下还真有这个想法,不再说什么,往前走,他跟皇帝陛下说话时都没有回头。
“爱卿,你要去那里?”
皇帝陛下心里提着一口气,奈何太子殿下毫不留恋,连头都不回,皇帝陛下急得直接从床上滚下来。
“臭小子,现在才回来,一回来就想走,你给朕回来,朕都没好好看你。”
太子殿下满心苦涩,他还比不上一个臣子。
“过来让朕看看......”皇帝陛下看见太子殿下拉开空间裂缝,心里一个卧槽,“你干什么,想直接遁走?”
太子殿下没有一点犹豫,干净利落。
“就算不想跟朕说话,你爹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走了?你扶朕干什么,把你儿子拉回来,快点呀,他要跑了。”
“爹爹?”太子殿下呢喃着,停在空间裂缝前,歪了歪头,如一个迷路的孩子,转瞬间就被轩辕弘御抱住了,轩辕弘御可以感觉到他的不安,他的迷茫,“灼儿,没事了。”
太子殿下如一个大熊一样无措,他无数次想过父皇的抱抱是不是跟想象中一样温暖肆意,可如今却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份肆意,他贪婪的抱住这个人,酸了鼻子。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该是什么样子?”
“粘人呀,刚才灼儿那么冰冷,爹爹都不敢认。”
“为什么?”
“怕认错人了。”
太子殿下心想,本来就是错的,他想要挣脱,却被一双大手箍得紧紧的,仿佛他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太子殿下羡慕云灼,无论云灼在世人眼中如何厉害,在他爹爹眼里,都只是一个孩子。
他知道天资出众的国师,冷静睿智的国师,如世人所说,矜贵淡漠,神圣不可侵犯,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却无法想象,被当成掌心宝的国师该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像他此时一样,贪婪眷恋,无所畏惧。
“皇兄,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骄纵黏人,灼儿,今时不同往日,你又在跟皇上闹什么脾气?快来见皇兄。”
皇帝陛下在安德子的搀扶之下,已经可以爬起来了。
安德子:国师回来之后,皇上就精神了很多。
“爱卿,你怎么不跟朕说话?朕这些日子没有亏待你爹,你看你骗了朕,朕都没有计较,你怎么跟朕闹起脾气了。”
太子殿下不曾回头,轩辕弘御强迫他转身,皇兄喜怒无常,无论皇兄是什么态度,他们已经没有任性的资本。
轩辕弘御低下头,深觉自己拖累了孩子。
不想孩子到时候被秋后算账。
而太子殿下轻轻拿开那双抓着他的手,“你认错人了。”
说完,毫不留恋就想进入空间裂缝,却被皇帝陛下往前一扑,像是逮鸡仔一样,太子殿下死死的被压在地上,帝王不讲武德,把所有人都整懵了,这时候,空间裂缝凭空出现一个小孩子,坐在计谋得逞的皇帝陛下背上。
“总算回来了,”小瑾宸抱着水晶球,摸了摸头上的虚汗,下意识看向里面,只看到一个呆若木鸡的七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