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儿,你怎么这么傻,都不跟母后说一句话。”
“母后,不要怪父皇,这一切都因为儿臣而起,儿臣知道是因为儿臣的回来,才让父皇母后形同陌路,儿臣心里愧疚难安。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儿臣值得留恋的东西,是儿臣活不下去了,不要怪父皇,儿臣罪大恶极,这是儿臣应得的惩罚,母后就当没有儿臣这个逆子……”
“不要说傻话,你是母后拼了性命也要生下来的孩子,是母后的掌心宝,母后错过了你十三年成长,日日肝肠寸断,母后都没有好好补偿你。”
“可这三年,儿臣利用母后的纵容,做了很多任性的事,儿臣让母后失望了,”母后希望大宇的太子贤明出众,他明明有能力做到,却为了父皇一个安心,背道而驰。
他就是仗着母后对他的愧疚。
“母后不要伤心,儿臣要回去了,回到一个开满梅花的地方。”
皇后娘娘听了,心疼不已,紧紧抱着,失声痛哭,“灼儿,母后不允许你回去,母后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回来的,不许走,听到了吗。”
而皇帝陛下已经暴怒了,看向那太监,“谁让你把酒给他喝的?”
那小太监已经跪下了,“这是皇上赏给殿下的酒,殿下要喝,奴才阻止不了。”
皇帝陛下垂手,内心颤抖,他从来没有想过太子这么决绝。
“为什么?”他如鲠在喉,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如此悲拗。
“父皇,紫玉莲子羹没有放糖,莲子好苦……”
太子殿下说完,就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皇后娘娘颤抖的拿出手帕擦干净,自欺欺人,“没事的,灼儿没事的。”
皇帝陛下站在原地,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名义上的嫡长子,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愿意背负这么一个废材之名?还愿意维持面上的父慈子孝。
他手段那么狠,明弱实强,心机手段样样不差,在他手底下周旋了三年还没有被废,隐世家族说灭就灭,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挡在朕面前。
“太医,来人呀,快叫太医,”帝王面对着太子,那颗铁做的心,终于融化成铁水。
许迟英听了,在所有人愣着的时候,放下小瑾宸,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就到太医院。
殿下,你一定要等阿英回来。
小瑾宸看了看恨不得去投胎的许叔叔,挤进殿内时,只见冷酷无情的皇爷爷他冲到爹爹面前,“你给朕撑着,朕不允许你死。”
太子殿下只是悲凉一笑,却渐渐被醉意侵蚀,皇帝陛下只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睛在涣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小瑾宸跪在殿下身边,殿下维持一分清醒,见此,推开小瑾宸,“你进来……做什么,快走。”
“旻儿陪着爹爹。”
“不要看,太丑了。”
“旻儿帮爹爹擦干净,”小瑾宸豆子大的泪珠一个接一个往下掉,抹去爹爹嘴角的血“许叔叔去叫太医了,爹爹,你忍一下。”
“忍一下?”太子殿下红红的眼睛疑惑看向父皇,“说好的断肠封喉呢,为何这么久都没有——”
下一刻,眼尾泛红的太子殿下就自己站起来了,自己扯断了手上的铁链,面对着皇帝陛下,人已经神志不清,步步逼近皇帝陛下。
“灼儿,”皇后娘娘本来要拉住太子殿下,见此,收回手。
“你想干什么?”难道绝地反击?
他歪着头,懵懂的目光打量皇帝陛下许久,“是爹爹吗?抱抱。”
皇帝陛下嘴角直抽,委屈巴巴的语气,你怎么不上天呀,这么大的人了。
帝王的慈父之心总算醒来,揽住比他还高的孩子,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情愫,那是舐犊之情。
而太子殿下也如小羊羔,感受父亲的怀抱,为什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惊恐的推开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心里空落落的。
“冷,不是爹爹的感觉,”这一句话把皇帝陛下打入十八层地狱。
整个世界黑暗无光。
“轩辕灼华,你闹够了没有?”他气急败坏的暴怒。
却看到殿下红红的眼睛,皇帝陛下心里一个卧槽,脱口而出,“你喝醉了?”
才一杯酒就醉成这样,说好的千杯不醉,喝酒就跟喝白水一样呢?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会醉了?
一阵狂风冲进殿内,吹得皇帝陛下手脚发冷,许迟英双脚凌空,后面拉着的左太医被拖在地上,还没有站好,就被许迟英往前拉,“太医,快给殿下解毒。”
“解毒?”原谅皇帝陛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从太子殿下顶罪到朝堂上,不过半天时间,没有昭告天下就想着先赐死太子。
如今除了皇极殿的君臣,外面谁也不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所以左太医不知道很正常,而许迟英没时间跟左太医在这里磨叽,“殿下喝了毒酒,皇上不许太子死,请你一定要救回殿下。”
许迟英拉着左太医找殿下,却险些被吓破了胆,只见皇上站在原地,看着殿下一步一步朝宝座走去。
他赶紧上前拉着殿下,阻止殿下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皇上好不容易才松口,殿下不能出事了。
“殿下,我把太医带来了,”许迟英路上有多焦灼,就怕殿下等不到他回来。
他真恨不得把皇极殿踹到太医院去。
殿下充耳不闻,孩子气说到,“不要拦着我,我要回家。”
“好好好,殿下,等解了毒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