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王带着人把皇上的寝宫给包围了,把皇上气吐血,请了左太医,皇上毒发得凶险,无论用什么药也压制不了体内的黄泉煞硴,最后还是左太医拿出治疗沧州兽人的汤药,猜勉强压制。
“不过等药效一过,皇上怕是熬不过这一次了,炼药师工会的韩琮也束手无措。”
“如果皇上出了什么事,曦王弑父这个罪名是逃不掉了,墨王是个人物,咬人的狗不叫,趁机把曦王下了大牢,如果皇上出了事,最后获利的,就是墨王......小灼,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哥,皇上怎么会中毒?”
“这毒都在皇上身体里面二十几年了,这几年没有发作,平时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起来就要命,以前国师在的时候还能替皇上压制一番。
可如今,一整个凤拓的炼药师都此束手无策,皇上如今清醒的时间都不多了。
不过,我们天陨城从来没有站过队,谁当皇帝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就是可惜了曦王一个少年天才。
我真是不明白,皇上属意的继承人本来就是曦王,太子那个绊脚石死了,他不正好名正言顺,可偏偏要为太子讨回公道,真是吃力不讨好,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顾杰越扯越远,太子殿下的心绪也越来越远,甚至在知道父皇母后反目之后,心底更加茫然。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不开心,”太子殿下这些日子润物细无声的无孔不入,总算起了效果。
百里若繁日理万机,却第一个注意到太子殿下的低沉。
“我父……父亲母亲因为我闹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事?”
“我是家中长子,是家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我父亲想要弟弟继承家业,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这些年为了得到父亲一个肯定,我努力变成他期望的样子,敛聚自己的锋芒,可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得到他的认可,母亲原本和父亲很恩爱的,因为我,和父亲对立了。”
“我不想父母反目,所以我假死了,本来以为没有了我,弟弟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继承人,事情却变得更糟糕了,如今不仅母亲和父亲反目,弟弟居然也因为我剑指父亲,”太子殿下痛苦的捂着脑袋,“我不想变成这样的,我有罪。”
身体却僵硬起来,只因为百里若繁毫无征兆的抱住他。
阿若……在抱我?阿若的身体好软……
狗太子殿下被这一抱乱了心,连伤心都顾不上了,心思旖旎,春心汤漾。
百里若繁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脆弱,想要抱抱——压下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付诸行动。
“大元帅?”太子殿下不敢叫百里若繁为阿若,怕露了马脚,他倒在花花草草上。
百里若繁严肃的从太子殿下身上起开,难道是因为素太久了,所以才想扑倒……才没有。
内心龌龊的大元帅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这么丑陋的一个人起了那等心思,因为熟悉的感觉。
百里若繁快要疯了,她太想云灼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
她的阿灼独一无二,是她的……
不过她也感觉到眼前男人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现在还难过吗?”从身后倒出一坛酒,“没有什么是喝酒解决不了的事。”
太子殿下摇摇头,“我酒量不好。”
“酒量不好才更要喝,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说不定还能见到想见的人……”
可惜这些年云灼不曾入梦。
百里若繁仰头倾酒入喉,又递给太子殿下,阿若碰过的酒,色令智昏的太子殿下那里还管自己的酒量,掀起挡在头上的黑布,酒坛碰上殷红好看的薄唇,风情万种。
百里若繁痴痴的看着,然后看醉了,醉了真好,她看到阿灼了,阿灼怎么比想象中还要好看。
太子殿下也醉了,又被压倒在地上,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此时的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泛红,搂住百里若繁,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迷茫的梦境撕裂来一道口子,他看见皎月之下,看不清面容的少年怀里依偎着一个少女,月华洒在两个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渐渐消失,他慌了,四顾茫然,周围依然一阵白雾。
迷雾后的世界开满梅花,有一个身影素手调琴,惊艳岁月。
太子殿下想要靠近,看清楚,那人,却每每被阻拦,毫无道理可言。
无言无声,这次,太子殿下第一次听到了声音。
你怎么还不回来?
声音如玉石相撞,带上一丝急切的哑音。
是谁?为什么唤我回去?
太子殿下疑惑睁开双眸,看了看怀里的女孩子,睡得恬静,像抱大熊一样抱着他。
星河压的很低,雪白和青翠界限分明,席地幕天,清风徐来。
笨蛋,我不是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不回来。
百里若繁睡得很熟,她这些年几乎夜夜失眠,如今找到熟悉的感觉,自然睡得香。
太子殿下坐起来,眸底温柔,抚顺百里若繁的青丝,而后把人抱回帐篷。
虽然此时天气热,但更深露重,阿若是个女孩子。
阿若是朵娇花,要捧在手心里护着。
回去的时候,遇上顾杰,见此,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太子殿下对顾杰摇摇头,示意顾杰不要吵到百里若繁,顾杰朝弟弟竖起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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