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眼底闪过妒嫉,面上还是不显,“儿臣这就去为父皇分忧,去处理奏折。”
临出门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是担心太子处理不好。
“放心,有朕看着他,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唉,要是爱卿在就好了,爱卿从来不会让朕这么不省心……”
身后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小忆子是个人精,朝太子殿下解释道,“国师在的时候,被皇上抓着处理奏折,奴才没有见过国师,不过也知道国师处理事情起来,又快又好,是从来不会出差错。”
“那当然,国师是奴才见过最惊艳的人,上天入地,就没有国师不会的东西。”
“安德子公公怎么出来了。”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皇上让奴才陪太子殿下一起去御书房。”
“有劳公公了。”
另一边,皇后娘娘看向皇帝陛下的眼神怪怪的,“你确定国师是最省心的,依臣妾看,他是最让人操心的。”
“灼儿多好呀,国师就像一朵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飘走了,可灼儿不会。”
皇帝陛下嘴角直抽,“国师和太子真的没有可比性,不要拿爱卿和太子放在一起。”
“臣妾觉得灼儿是最好的,若不是灼儿,你女儿能像现在一样,恢复正常。”
“我的女儿,难道不是阿思的女儿,阿思,你吃醋了。”
“臣妾吃什么醋,都是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皇上有本事你让雎儿叫你一声父皇听听。”
皇帝陛下心肌梗塞,关雎公主跟以前一样不待见他,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母后,他对哥哥不好,我们以后都不要理他。”
“好,母后都听雎儿的,我们出去看花花。”
关雎公主眼睛一亮,拿起自己都小水壶拉着皇后娘娘出去了,留下皇帝陛下一个孤家寡人。
当太子殿下看到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时,眼角抽了抽,看向安德子公公,这是认真的吗?
“殿下,你没看错,就是这么多。”
说完也不好意思了,自从国师没了消息,皇上每次拿起奏折都唉声叹气,没个心情;加上最近因为太子殿下回来发生的一大堆糟心事,很多奏折自然也是没能及时处理。
太子殿下看了一本奏折,思索了一下,然后落笔,小忆子惊叫一声,太子殿下手下一顿,“小忆子,怎么了?”
“殿下笔下的锋芒太锐利了,奴才的眼睛都险些被伤到。”
太子殿下一脸懵,他只是先写了一笔一顿,有那么夸张?
安德子也凑近一看,只见那起笔的一撇如屈铁断金,末尾之处干劲利落如饮血之后的锋芒,而那一顿,有如千钧之重落在纸上,又好似惊鸿留影,一字未成,但是由此可见这位殿下是写的一手好字的。
“殿下,锋芒太露,不是好事,请殿下收敛一点,尤其是这些奏折还是要传下去看的,奴才看了殿下留下的这一笔,就已经眼睛发疼了,下面的大人还要看完一整本奏折,请殿下高抬贵手,稍稍收敛一下手下的笔锋。”
“殿下的笔锋都能比得上国师的笔锋了,不过下面的大人对国师的字是又爱又恨的,因为国师的字里面有他留下的精神力,参悟之对修炼有益,但是一直看那字的,眼睛会被伤到。”
“奴才看过国师的字,一辈子都不能忘,殿下的字有点像国师的字。”
太子殿下听了,打心底里抗拒,他今天已经听到了很多次国师这个名字,猛然把笔一摔,“不要跟本宫提他。”
哦豁,太子殿下不喜欢国师,也不喜欢别人说他跟国师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安德子在心里默默的想,其实太子殿下撂笔的样子,和国师一毛一样。
“殿下,”小忆子把太子殿下喊回神,太子殿下重新拿起一支笔,落笔还是跟以前一样,那锋芒还是跟刚才一样,怎么也藏不了,无奈,换了一只手,虽然写得很慢,但已经不见锋芒。
那字风姿翩翩,行云流水之间是平和自然,和刚才那一笔有如天壤之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相似,那一定是其中的自由的灵动,含蓄或锋芒,方正谨严的字里面,是要跳出纸张的兰草鹤迹,自有一份洒脱。
安德子看着越写越快的太子殿下,心想,太子殿下果然是神人。
“殿下,你慢一点,这奏折里面写了什么你都没看完,怎么就下笔了,万一出错了怎么办,”小忆子忧心忡忡的,殿下这个速度,不会是乱写一通的吧。
然而太子殿下仿佛只是热身,过了一会速度如风,一眨眼间就是一份奏折。
“很快吗?那我再慢一点,仔细点看。”
其实太子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已经足够慢了,依照这龟缩一样的速度,他到底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但是在安德子心里则不是这样,太子殿下的怎么都不用停下斟酌一下,笔下那叫一个果决,有主子的风范,就是不知道殿下靠不靠谱,可千万不要瞎几把写,不然,殿下承受不起主子的怒火。
于是安德子一脸怜悯,“殿下,这些奏折不急,都是国家大事,你要慢一点,可千万不要弄错了。”
已经足够慢的太子殿下面无表情的抬头,“你行你上。”
“殿下恕罪,奴才可不敢,”嘤嘤嘤,殿下的眼神好可怕好熟悉呀,有点像国师。
这些奏折,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随便指染,这天底下也只有国师那位小祖宗这么百无禁忌。
安德子表示自己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