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的警觉性倒是不错,一介凡夫俗子,竟然能感知到危机。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陈夏的身后传来。
来者正是安锐。
陈夏脑中迅速分析,
这是一个女鬼,外来的。
而且一上来找到我的原因是,我是兰若寺唯一的活人。
她为什么不去找她的同类,而是先找我?
脑海中迅速思索,陈夏嘴上的反应丝毫不慢。
“足,足有七日了。”
在威胁下颤抖的双手,
站立不稳打摆子的双腿。
惊慌失措,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
两行心酸的泪水从鼻梁上缓缓滑下活像是被生活压弯的脊梁。
好一副磕磕巴巴一副被吓到了的弱书生样子,陈夏自己都快信了。
今年奥斯卡没他真是影界一大损失。
身后那鬼绝非善类,恐怖的血腥气,让自己出现未曾有过的那种危机感,都说明了这一切。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活,不过示敌以弱是一定有用的。
“七日了?”
鄙夷的看了自己面前颤抖如筛糠的男人一眼,安锐算了算,应该时间差不太多。
“最近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怪异的事儿?”
安锐问道,她稍稍有些烦躁。
要是在幽冥城,她直接一枪戳死,搜魂就好。
但是这是在阳间。
她能轻松穿越两界,甚至不受阳间任何负面影响,自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地府轮回崩塌,十殿阎罗消失,
不过曾经的编制还是在的。
她也算是地府一小官,来阳间算是公务,自然有官员腰牌保护。
既然是小官,拿了腰牌,就得讲规矩。
此人一介凡俗,阳寿未尽,
她虽然有办法杀
但就和衙役执法失误一般,
她得付出一些代价。
眼前这胆小如鼠的男子,贱命一条,安锐觉得自己真犯不着。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仔细询问。
好在这厮还算配合。
陈夏连忙说道:“有,有,最近的怪事儿可太多了。”
“这里老是阴风阵阵,明明艳阳高照却丝毫不觉温暖。”
“晚上常常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惊醒点燃蜡烛,却发现没有任何人。”
“在这寺庙中行走,总是觉得有人在看我,但扭头却什么也没有。”
“有时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僧人在诵经,但是仔细一听却又一片宁静,后来猛的想起,却恍然发觉,当时听到的经文是倒着念的。”
………
“要不是小生真滴没钱,没地方住,打死也不住这诡异的破庙啊!”
陈夏哭丧着脸无奈急了。
安锐简直感觉头皮发麻,自己听这话都感觉身临其境,阵阵森寒。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什么森罗鬼域。
不过这货是对自己诉起苦来了?
扯了扯嘴角,她有点想笑,自己这算是鬼喊捉鬼吗?
安锐心里倒不由对这可怜的小书生升起了一抹同情之心。
叹了口气,没空听陈夏絮絮叨叨,安锐直截了当的说道:“兰若寺中倒下的那一株参天老槐树你应该知道吧?
离现今应该没几日,说说倒下那时发生了什么?”
陈夏眼睛一亮,原来自己身后的女鬼是为这个来的。
刚刚他胡编乱造并非是无用功。
而是陈夏想摸清身后这人的目的。
看来效果不错,对方直接就说出了来此的目的。
那就很好判断了,八成是黑山老妖那边来的人。
直奔树妖姥姥而来。
“啊,这个我记得清楚。”
陈夏连忙点点头讲述道:
“当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在庭院中晒竹简。
哼着小曲儿,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突然间,天际一黑,乌云压境。
远处鬼哭神嚎,不知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声和剧烈碰撞的声音。
我走到空点往远处一看,才,才发现。”
陈夏讲到此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那巨大的老槐树竟然会动,好像有生命一样,你能想象吗?”
陈夏听到背后传来“噗嗤”一声,像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的哪一种,
“你倒有意思,看你这样儿,不会是说书先生吧。
是谁在攻击老槐树你看清没?”
陈夏感觉到冰冷的锋刃从自己脖颈旁离开,心中大松一口气。
“额,是一堆黑气,隐隐成人形。”
陈夏微眯双眼,一副尽力思索的样子。
安锐在小小的木屋中踱步起来,仔细思考着陈夏说的话,
“一堆黑气,隐隐成人形,应该和自己判断的一样,树妖姥姥是被鬼怪所伤。
不过好像也仅此而已了,这个书生一介凡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想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恐怕还是得和这兰若寺的地头蛇们碰一碰。”
安锐思考时,陈夏眼角悄悄瞟到了这位幽冥城的大将军。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陈夏,也差点没忍住吹口哨的冲动。
如果把面前英姿飒爽的女鬼放到现代,绝对一堆女的喊老公,一堆男的喊老婆。
“好汉,不瞒您说,在下别的没有,就是好奇心重。
老槐树倒后的第二天,在下去现场看了看。”
安锐眼睛一亮,“你发现了什么?”
陈夏老老实实的说道:“其他的倒没啥,我发现了这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