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锋叹了口气,躬身说道:“如今我黑风山势弱,还未到与敌硬拼的时候,还请大当家施展道法,破了眼前这黑甲军!”
燕明微微一笑,当即放出四道死气,在意念催动之下,四道死气在上山的通道之处,徘徊盘旋。
有了这四缕死气镇守通道,那通道之上的乡民,又或是黑甲兵,纷纷化为枯尸。
此四缕漆黑的死气,阴森寒冷,堵在通道之上,凡有黑甲军兵士,触碰之后,一身生气消融于无形,血肉亦瞬间枯萎,变为一具具枯尸。
“有诡异啊!”
不仅那些被抓来的乡民往后撤去,即便是其后的三百黑甲军,在看到同伴变成一具具枯尸后,亦连连后退。
此时端坐中军的李从国,心中无比惊骇,心道:“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邪法?这燕明究竟师承何处?这个世界,自武祖创了武道以来,便是以武为尊,数万年的传承,划分为武道九重,第一重练皮毛,第二重练血肉,第三重练骨骼,第四重练内脏,第五重练骨髓,第六重练经络,第七重开辟丹田生气海,第八重以气伐体,第九重以无上意志成就元神。凡是外术,一遇武道,便是大败亏输,即便是我已四练内脏,进入了五宫境,遇到这死气,也未必有抵抗之力......”
李从国已四练内脏,乃是五宫境高手,那身体中的心肝脾肺肾,如今已修了心和肝,仅剩脾肺肾未修,已算是步入了高手之列。
李从国的双眉深锁,冷哼一声后,当即取了一柄绿铜锏出来,这绿铜锏乃是他昔年深入燕境,九死一生,立下大功。那大楚镇国将军便赠了他这绿铜锏,这锏系镇国将军亲自炼制。
那镇国将军,已是六练之后的武者,开辟了丹田气海,是大楚有数的高手,他所亲手炼制的武器,绝非一般的刀剑可比,这绿铜锏不仅可轻易砍断普通的刀枪剑戟,其中更封存有一丝镇国将军的真气,但凡遇到邪法妖术,一锏便可破之。
“何豹何在?”李从国喝道。
“属下在!”一身形瘦如竹竿,唇角有一颗黑痣的汉子出列。
“此绿铜锏专克妖法,今日便交给你,你领一百虎豹营兵士,给我去破了这邪术!”李从国沉声说道。
这绿铜锏是他心爱之物,那虎豹营又是他的亲兵,个个精锐,如今他已无它法,惟有以自己最精锐的亲兵,持了自己最心爱的兵器,前去破寨。
何豹的眼中,闪过一丝眷恋生命之意,不过转瞬便已消散,仅余下昂然的战意,他朗声说道:“属下纵然舍了性命,亦愿为将军破了此寨。”
李从国的眼中,亦闪过一丝无奈和不舍,说道:“你跟随我,也有十多年了吧!”
何豹说道:“还有十数日,便已十三年了。我认识将军的时候,还仅是边境的一个小兵,将军不仅救了我的性命,更屡屡提拔。军中虽等级森严,可将军待我,却是如兄如父。今日,也是时候为将军最后一次效力了。只是,家中的父母妻儿,还望将军以后多加照拂。”
李从国眼中亦蕴含泪花,说道:“知道了,你去吧!”他知这何豹即便手持绿铜锏破了死气,可黑风山还占据地利,此去十死无生,终究是十数年的情谊,自是颇多感触。
“兄弟们!咱们上!”何豹大喝一身,其身后一百龙精虎猛的黑壮兵士皆是猛喝一声,脱去了盔甲,落出古铜色的肌肤,手提大刀,背负跟着他前行。
那通道之上,不时,有圆石滚落。
何豹冲在前面,提了那绿铜锏,朝圆石猛挑,先后将五颗圆石挑下山崖。
他本是圣骨境修士,又天生神力,再辅以这镇国将军亲自炼制的绿铜锏,虽费了些气力,却将圆石挑落。
大寨城头,燕明赞道:“果是勇士!”不过,他虽口中称赞,却无半分怜悯,这里终究是战场,在战场之中,胜利总是留给那些无情的人。他当即以意念催动那四缕死气,朝那何豹等人飞袭而去。
漆黑的死气飞来,何豹咬了咬牙,手中持了绿铜锏,便向那死气挥舞而去。
不过,那绿铜锏和死气甫一交接,却并无克制死气之能,这枯荣功第二重所诞生出的死气,绝非邪气,就像阴阳二气一般,乃是天地之间亘古便存的气息。
那四缕死气之中,其中一缕卷在绿铜锏之上,另外三缕,飞向其后一百虎豹营兵士。
任由何豹如何挥舞绿铜锏,缠绕其上的死气竟挥之不去,不仅如此,那一缕死气渐渐沿着绿铜锏,再顺着其手臂,向何豹周身蔓延。
何豹面色大惊,奋起一身力气相抗,可是他的生气渐渐消散,血肉渐渐枯萎,不多时,便已化为了一具枯尸。
另外三缕死气,亦在那一百虎豹营兵士之中肆虐,又过片刻,那虎豹营的猛士,终于也尽数化为了枯尸。
燕明从城头落下,缓缓地走到了通道之中,拾取了那柄绿铜锏。
他摸了摸手中的绿铜锏,叹息一声,说道:“这锏中,似乎还有一丝真气。呵呵,应是那武道第七重的武者,封印了一丝自己的真气入兵器吧!”
他提了那绿铜锏,扫视不远之处的黑甲军众人。
那黑甲军连番数战,损兵数百,如今又见一百虎豹营兵士化作枯尸,心中更是胆寒。
这时,燕明的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砍柴刀,右手再提了绿铜锏,缓缓由通道往下走去。
当他走到离黑甲军大阵还有一千余步之时,李从国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