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常诡计多端,为防备遭其谋算,我军当以静制动,等待其到来后在针对其布置作出应对方案。”厅堂上李福慎重的同王澹述说着原因。
然而,虽然他神情严肃,语气诚恳,但落在王澹的眼里,却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并没有当即反驳李福,王澹环顾堂内众人,首先还是看向了黄权,“公衡以为,是否可出城伏击,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面色沉稳,黄权思量许久,才缓缓开口,“如今,敌我兵力装备不明,无法判断刘范是否会清扫山道两侧丘陵。若贸然行动,确实有反被攻击的风险。与其冒险承受这份风险,在下以为,或许如孙德所言,固守阆中更为安全。”
“这么说来公衡也不赞成主动出击了?”面色已经开始有些阴沉,“这么说来,我等非要等到那刘范在城下安营扎寨后,才可与其对战?”
沉默不语,王澹此言一出,却暗含了些许影射的味道在里面,李福与黄权都没有接话。
少顷,王澹也冷笑一声,又幽幽说道:“先前公衡不还是担忧賨人进入阆中后,会对本县造成骚乱么?如今大敌当前,公衡倒是没有这份忧虑了?”
“正如王君所言,如今大敌当前,賨兵前来恰好可以被用作对付刘范的手段。原先时候,阆中安定,賨人无所事事,必然会滋生混乱。眼下,恰好有事可做,賨人必无暇生事!”
冷哼一声,黄权解释的没有问题。但作为阆中的主将,自己出城作战的提议被连番驳斥了,王澹无论如何都是不开心的。接下来他也不再说起执意出兵的事情,开始着手布置城防。
虽然不能出城教训刘范,王澹很不甘心,但他也不想此时就与李福、黄权二人都产生嫌隙。
而阆中城内没有动静,城外的人倒是急的抓耳挠腮起来。
郁闷的挠了挠颈背,庞德一把将手中大刀杵在地上,朝着阆中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废物东西!连出城突袭都不敢!”
庞德是真的有些急了,从成都发兵到现在,他除了突袭拿下平阳乡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战绩了。反观跟随刘范身边的甘宁、张任,阵前斩将,攻城夺县,一桩桩大事做的好不威风。而他庞令明只能干看着,这让他如何不着急。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单独领兵对阆中施压,只要阆中城内的守将敢出来,庞德就有把握当场将他斩杀,可这家伙倒好,缩在城内动也不动,只顾着增加城防,胆量倒不是一般的小。
愤愤盯着阆中城,庞德只能将麾下斥候四散出去,争取多打探些情报。城内守军不出战,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做些辅助工作。诱敌出城还是得等到刘范抵达阆中。
而刘范大军从梓潼出发后,也是一路飞速,直奔阆中而来。领头的开路先锋不是旁人,正是张任,作为蜀地战将,张任对于山地作战还是颇有心得的。开路的同时,不断派发出巴蜀山岳兵去搜查山峦两侧是否有伏兵。
也幸亏王澹没有出来,否则刘范还没有抵达阆中,恐怕作为先锋将领的张任又要立下头功了。有了张任的细致先锋,后方军队行进下。
阆中城头,王澹刚刚指挥兵卒,将大量的雷石滚木、火油弓矢搬运上城墙上,就有斥候来报,梓潼山道方向出现兵卒动向。
迅速来到瞭望台,朝梓潼方向看去,过去那边的山道上已经人头攒动,是刘范的先锋军已经抵达阆中地界了。面色难堪,王澹心底还是不悦,刘范这分明就是急行军。倘若他先前依自己谋划,在山道设伏,必然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惜,现在再说这些已经都是徒劳。
默默看着张任率领先锋军占据有利地形,刘范军的先头部队开始安营扎寨,与阆中城遥遥相对,看来刘范准备来一场持久战。
而闻听刘范大军已经赶到的李福、黄权等人也迅速来到城上。看着远处暗瘾扎寨的张任部,以及后方源源不断走出山道的刘范军,众人都知道大战真的要来了。
“孙德,按照他们这样的行军速度,我若断定他们乃急行军,你可有异议?”声音冰冷,王澹这次都没有再看李福,只是目视前方开口发问。
沉默低头,李福也没有吭声,刘范军的行军速度太快了。
而在阆中城楼上众人观望刘范军的时候,刘范也率领中军走出了山道,来到行辕前,刘范策马伫立,手握鞭绳指向前方,笑道:“孝直,你推测,我几日可拿下此城?”
同样微笑策马立在刘范身旁,法正看着远处的阆中城,稍微思索片刻,便笑着答道:“当不足旬月,不然再耗下去就要入秋了。主公应当是不喜冬日作战的!”
扭头看眼法正,刘范兀自笑了,鞭绳点了点法正,他摇头笑的格外开心,“不错,被你法孝直说中了,冬日苦寒,我不作战!”
说罢,刘范扭头朝身后喊道:“公义,此地交由你负责,我下会一会老友!”
闻言,正在指挥兵卒安营扎寨的张任隔着老远包拳应诺,朗然欢笑,刘范随即纵马向阆中城下奔来。
而阆中城上,王澹等人也瞧见勒远处有数十骑,向此地奔来。扭头看向李福,见他神情肃穆的点点头。众人心下知道,来人恐怕就是刘伯常了。
未等众人调整好心态,已经纵马来到城下的刘范,便高声呼喊起来,“城上的人听着,让李孙德出来说话!”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后,尽皆将目光投向李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