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尽是肆虐地刀气,从大小伤口处逸散,右眼一片血肉模糊,插着半截深深的彩羽。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紧握着手中残缺的短剑,怒吼着冲向手中长刀森然的陈并,黑芒璀灿。
仅剩的左眼一片赤红,显然动用了搏命的秘法,故而气息有些诡异。
他为了堵住两位二品,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而他对面的二品武夫陈并,同样一身满是剑痕,盔甲残缺,胸口处一道剑伤透体而过,剑气凛凛。
“够了!”
白止冷喝了一声,压抑着沸然地怒气,来到了杨泽的身后,捏住了他的臂膀。
杨泽身躯一抖,僵立在原地。
陈并却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手中长刀泛滥出无匹刀芒,向着杨泽所在,顺劈而下。
白止横眉冷视,挺起长剑,直接架住了长刀。
恐怖的气浪翻飞,陈并一脸愕然的被直接磕飞了出去。
白止欺身而至,身形如同遁光,倒提长剑,剑意磅礴横压而下。
陈并横握长刀,挡在身前,刀身抵着剑尖,有些萎靡的气血再次提起。
但是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气血,眼睁睁的看着剑尖压碎了长刀,轰然钉下。
烟尘滚滚,陈并从高天被白止压在身上直接钉在了地上。
肆虐的剑意迅速地磨灭着他的生机,剿灭着他的气血。
白止再次一拳轰落,杀气四溢。
陈并举起右臂,试图挡住拳头。
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陈并的右臂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饶是百战悍将,陈并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白止却面无表情的再次提拳。
又是一拳砸落。
一颗大好头颅,被白止一拳轰碎。
面色生冷地拔出长剑,白止起身,走向了杨泽。
杨泽仅剩的左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周王恢复了修为,也知道刚刚陨落了几尊二品。
但是他一直全身心的投入在战斗之中,还以为那是伯阳父出手的。
万万没想到,王上居然如此的凶悍。
就算陈并身受重伤,但是这两剑,两拳,直接砸死了一位二品武夫,也未免太草率了一点吧。
待到白止临近,杨泽才如梦初醒,作势跪伏,却打了一个趔趄,被白止一把扶住。
杨泽面色有些羞愧,立刻开口道:
“罪臣杨泽,只截下了这陈并,让那个二品妖修逃脱。
还请王上责罚!”
白止看了一眼杨泽空荡荡的右腿,眼神微微黯淡。
如果刚刚,自己能再快一点
摇了摇头,白止轻舒一口气,开口道:
“杨泽首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你先好好调息,剩下的,便交给孤吧。”
杨泽抬首,仅剩的左眼直直的看向白止,沉声道:
“禀王上,微臣,还能再战!”
白止眉头微蹙,迅速道:
“就一位二品罢了,孤挥手可灭!
杨泽,孤命令你,调息养伤!
孤心中自有分寸,今后,还需你护在孤身后呢!”
杨泽沉默了一会,低头回道:
“微臣,谨遵王命!”
白止点了点头,取出了一枚疗伤的丹药给了杨泽,朝着杨泽所说的那个二品妖修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杨泽背靠在青山之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面色漠然,随即将丹药一口咽下。
感受了一翻骊山之上的战局,杨泽嘴角微微勾起,左眼微合。
此次,王上定能立肃清宵小,重整河山!
而白止此时的心情有些沉重。
本来他以为这不过是个幻境罢了,但是现在他感觉,似乎不是了。
轻叹一口气,白止眉头微皱。
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感应到那个二品妖修的气息呢?
此时的局势看起来一片大好,只要伯阳父那边不出什么变故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横亘在虚空之上奔涌的浩然长河骤然震颤,随即轰然崩塌逸散。
白止仰头,面色极冷。
一个头戴紫冠的道修出现在文气长河之上,背负上手,屹立波涛,朗笑出声:
“伯阳父,你这儒修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如果没有其他手段的话,此番争斗,便是贫道胜了!”
如果不是他的莲花紫冠歪斜,满脸的鼻青脸肿,说出这番话倒是更有气势一点。
而长河的另一端,身着灰色布袍的老人随之现身。
头顶万千金文盘旋,清气浩荡。
此时伯阳父倒是一如往常,就是面色有些苍白,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
看着身前的意气张扬地卫清,伯阳父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本来老夫只是想同你论一论何为道理。
你既然非要同老夫争,那便与你争个痛快!”
卫清冷笑一声:
“道理?世间道理皆归于天道,而非你读的那些经义的道理,不是那所谓的圣道,王道。
道理再大,你大不过天,还妄想劝化贫道?!
王朝更迭,本就是常事,乃是天道运转的必然产物。
贫道如今顺天而行,顺民意而行!
这还论什么道理!”
老人摇了摇头,轻声道:
“世间的道理就是道理,不因人少而无道理,不因人多而无道理。
况且,你这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天人的道。
不然当初圣人也不会以人力而拒天命”
卫清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