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袍招展,白止双手横空高擎,剑眉冷冽,一股恐怖的拳势光正浩大却又杀气凛凛,摆荡四方。
杀意激昂烘托,一双白净如玉的拳头此时如同金铁铸就,携万钧之势向着奔袭而来的金锏轰然砸落。
金锏哀颤,倒飞而回。
白止如玉的拳头此时也是鲜血淋漓,隐约可见泛着金光的拳骨。
而白止却是恍若未觉一般,眼看司马未央手中的方天画戟同样要被一记拳头砸飞,白止闪身而至,将司马未央搂在了怀里,右手接住几欲倒飞的戟柄。
一声怒喝,高擎着方天画戟,冲天而起,寒芒闪烁,直接劈散了那一道气血浩瀚的拳头。
司马未央这时才心中一松,冷冽的神情如冰雪消融,微笑道:
“来啦?”
白止点头:
“来了!”
随即冷眼看向轰出这个拳头的邋遢老者。
而此时,这位邋遢老者双目微睁,眼中似有恐惧滑落,轻声呢喃:
“破军拳法”
他似乎又看见了那道冷漠如霜的眸子。
那个在伊阙之战中,将他视作蝼蚁一般,险些将他一拳轰杀的恐怖身影。
“不,他已经死了!”
邋遢老者狠狠的摇了摇头,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看向白止,怒声道:
“说,你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白起的破军拳法?!”
白止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曾言语。
那个年轻人听着老者的呢喃,瞳孔微缩,看向白止道:
“破军拳法?你是白家的后人?!”
白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范珏,看来你没认出啊?!
当初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会直接卸下你的四肢去喂豺狗?!”
语气清冷,那个年轻人顿时神色一变,温和儒雅的气质顿时一变,死死的盯着白止,一字一顿道:
“你是,白小纯?!”
白止嘴角一咧,开口道:
“看来你还记得啊。
当时在魏国,你有门客护佑,阴阳家长老护身,我没能取下你的狗命。
现在,此地,你猜我能不能砍死你?!”
语气轻柔,却泛着可怖的杀气。
名叫范珏的年轻人神色极为难看,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那道星夜中提刀砍翻了整座庭院门客的黑袍身影。
就是这个人,突破了自己随身的三品阴阳家长老的符阵,生生斩断了自己的先天灵根,导致自己与阴阳家灵子的位置失之交臂!
“甘元,给我斩了他!!!
我要他不得好死!!”
范珏的神色极为狰狞,向着邋遢的老者大声咆哮。
名叫甘元的邋遢老者右手虚握,手中出现了一柄杀气腾腾的古朴长刀,恐怖的气机牢牢锁定了白止。
就算范珏不说,甘元也不可能放过这个白袍年轻人。
而另一侧,那个头插羽冠的老妪眉头微皱,顶上金锏在清气中沉浮,色泽微微黯淡。
她能感应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还是御空之境的四品武夫。
可是能徒手硬撼自己这柄极品宝器,所展示的战力绝对也在三品武夫的上游。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还如此年轻,假以时日,只怕又是妖族的心腹大患,有必要趁早清除。
眼看白止这一行人马和另一方对上,老妪眼中精光闪动,嘴中呢喃着古怪的咒语。
那杆金锏顿时金光大作,清气被金锏迅速的吞入其中。
而此时,那架锦罗华盖的马车之中,传来了一道轻柔缥缈,却又媚人之极的声音。
“胡姨,住手。”
老妪眉头微皱,有些不解马车中这道声音的意思,却是极顺从的停下了咒语的念诵,气势归于内敛平淡,作璧上观。
白止微微扭头,看向马车,眼眸中有些许疑惑。
恍惚间似乎对上了一道极清冷却又极热切的眸子,再一个恍惚,只看到华盖飘扬,流光溢彩。
白止心中微肃,他只知道这个老妪是一只大妖,但是对于她对司马未央和小道姑出手的原因却不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马车中的人会让这个老妪住手。
但是,他认出了拖行马车的那几只头上长着鹿角的神异骏马。
这是妖国王储才有资格骑行的龙马,马车中的定然是妖国王室中人!
但是,妖国的王储,怎么会出现在咸阳境内?!
此时的白止来不及疑惑,因为甘元此时已经提着长刀,朝着白止横击而至!
白止深吸一口气,心神微微沉凝,看了一眼怀中的司马未央。
司马未央了然,从白止的怀中飞身离开,来到了小道姑的身畔,将其护住。
白止单手持戟,右脚踢了一下深深扎进泥土中的戟把,一声低喝,抵住了甘元斩过来的长刀。
金铁交集之声炸响,长刀之上刀芒凛冽,夹杂着惨烈的杀气,四散炸起。
甘元见一击被阻,改变刀式,一刀接着一刀,势大力沉,恍若奔雷,几欲斩破虚空。
白止只得接连抵住长刀,身形不断后退,险象环生,一路上巨木横飞,刀气盈天。
俨然是一副被甘元压制的模样。
而白止却是双眼微眯,静静等待。
这甘元身上的气血激荡,三品武夫巅峰,堪比赵纠,如果自己不展露其他的手段,只怕落败不过早晚之势。
感受着从咸阳中迅速赶赴过来的气息,白止轻舒一口气,口中轻声念诵。
“游龙一掷乾坤破,长戟轻挥国境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