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音,你不是在御史府吗?在这里做甚?”
那位老者看到卫音之后,神色微变,轻声叱道。
卫音低着头,没有言语。
赵纠看了一眼手部鲜血淋漓的王翦,眼神闪烁,微笑道:
“想来卫音魁首应该是知晓了消息,所以先来此地看一下那个白止可曾畏罪潜逃吧,无事,无事。”
老者眉头微蹙,看向卫音:
“还不过来?!”
卫音低着头,抿了抿嘴,向着赵纠一方走了过去。
王翦双目微睁,死死的看着卫音,又盯着赵纠,牙齿交错,狞声道: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赵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却是没有回复。
而此时,冯盼竹和姬瑶,申洛妃并着一众奴仆也来到了此处,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模样,立刻开口道:
“不知赵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赵纠开口道:
“安国君有令,白家白止勾结天刑楼,压入廷尉署候审!
白家白止可在?!”
冯盼竹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立刻道:
“白止怎么可能与天刑楼有关?
再说了,我听说赵将军被王上革职在家,怎么能管到廷尉署的事情?!”
赵纠摇了摇头,拿出一张诏令:
“安国君如今代秦王摄政,令赵某总管咸阳军务,负责处理天刑楼事宜,自然能管到此事。
这是缉捕白止的诏令,速速让白止出来随我等入廷尉署!”
魏英眉头紧蹙,这诏令之上的气息不是作假,这下是真的有点麻烦了。
轻舒一口气,魏英向前一步,看向赵纠道:
“白止不在府上!赵纠,请回吧!”
赵纠拧眉,看向魏英道:
“不在府上?我看,是你白家想抗旨不尊吧!”
魏英目光深深,却是没有回复,一抹隐晦而可怖的剑意牢牢锁定了赵纠。
而那个老者冷哼了一声,一步踏出,一面八卦镜蒸腾而起,其上幻象迭起,流光溢彩。
让人看一眼就几欲沉沦。
赵纠冷声道:
“看来你白家是真的要抗旨不尊了,如果执意如此,可勿要怪赵某按同罪论处!”
魏英伸了伸懒腰,看向赵纠微笑道:
“赵纠,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莫非以为有一个二品道修在侧,我,就斩不得你吗?!”
赵纠面色肃然,忌惮地看了一眼魏英腰间的黑剑,开口道:
“魏英,你敢出手吗?!”
宝剑轻吟,一道剑光乍然升腾,仿佛一线流光,滔天煞气转瞬即逝。
魏英白袍招展,黑剑已入鞘。
那道高悬的八卦镜镜身之上骤然碎裂出一道细纹,而赵纠的腰侧一道血线喷薄。
“有何不敢?!”
魏英站在原处,清声开口:
“如果你还不走,下一剑的位置,就是你的脖子了!”
老道士的眼中浮现了一抹骇然,刚刚他的八卦镜莫名受到了干扰,才会让魏英如此轻易的得手。
赵纠同样面色极为难看,伸手拂腰,血气喷薄,却依旧止不住鲜血的溢出,一字一顿道:
“好,魏英,好胆!!
我倒要看看你白家到底敢不敢违抗王令!”
伸手一挥,身后的士卒一声长啸,自那些围住武安君府的士卒身上,滚滚煞气涌动,隐隐成形。
冯盼竹目光闪动,微笑着开口道:
“赵将军,这是英儿冲动了。
既然是王令,我白家自然会遵从。
不过止儿的确不在家中,不如等止儿回来了,我就让他去一趟廷尉署。
我白家毕竟是彻侯子孙,赵纠将军这般逼迫,怕是会被他人言说啊。”
赵纠目光闪动,冷哼一声:
“夫人既然这么说了,赵某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便给你白家一天时间!
一天之后,如果白止还不来廷尉署,休怪赵某将你白家按同罪论处!”
赵纠的眼中寒光闪烁,顿了一下继续道:
“不过,这魏英无辜出剑,白家待如何处理呢?”
冯盼竹眉头微皱:
“赵将军,待如何?”
赵纠嘴角微勾:
“我这人最讲公平,她给我一剑,我给她一拳,如何?”
没等冯盼竹开口,魏英的声音响起:
“可以,很公平!”
冯盼竹扭头,瞪了一眼魏英,魏英却是直接向前一步:
“一拳,来吧,打完赶紧走人!”
冯盼竹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剑修和武夫的身体可不能一概而论,硬接这一拳,魏英不死也要重伤。
赵纠目光冷冷,天空之上滚滚煞气霎时凝聚,囿于赵纠的右手,恐怖的气血之力滔滔如浪。
伴随着一声怒斥,赵纠欺身而至,眼中杀意弥漫。
他做了如此多的让步,就是要携势一拳将魏英轰杀!
白家少了魏英这个武力值最高的人,许多不能用的手段也能一一使出。
冯盼竹眼神隐晦,隐藏在衣袍中的右手轻掐,一抹神秘的道纹自虚空之中攀袭到魏英的身前。
魏英神色清冷,眉头微挑,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白袍衣袂轻飞,强忍住了拔剑的冲动,身前一道剑罡凝聚。
恐怖的气浪声势滔滔,其他围观的众人神色微变,欲要抵挡,而伴随着一声清澈的剑鸣,余波霎时消散。
不是从魏英的身上传来的,而是自武安君府邸深处,一道剑鸣优越轻盈,赵纠神色微变,随即眼中杀意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