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换回了原本装束的白止,看着身前这个膀大腰圆,偏偏生了一张娃娃脸的大汉,嘴角微抽:
“你这,啥造型啊?”
欧祝抓了抓仅仅围住了自己下身的布料,哭丧着脸说道:
“我这不是才打完铁就赶紧朝着咸阳一路狂奔嘛,衣服什么的都没带,索性就用裹剑布围起来了。
结果,我还没到,你就结束了。”
白止抚了抚额头,叹了一口气:
“还好我速度快,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天刑楼楼主穷的连裤衩都穿不起了。”
欧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的低声道:
“老大,我还真没穿。。。”
白止神色一滞,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先去悦来客栈吧,我还有事,过一会儿去找你。”
想了想,拿出了一套黑袍让欧祝先穿上,幸亏白止皮肤多,这件黑袍勉强也算合身。
看着白止的背影,欧祝似是想起了什么,迅速道:
“老大,悦来客栈在咸阳哪里来着?”
白止回道:
“在咸阳城北的西北方向。”
欧祝顿了一下:
“老大,西北方向在哪?”
白止扭头,差点忘了欧祝还是个路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来的咸阳。
摇了摇头,白止叹息道:
“张开嘴,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停留一下。”
欧祝有些疑惑的张嘴,看白止没啥反应,开口道:
“老大,这有什么用啊?进咸阳的礼仪吗?”
白止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能吃饱的方向,就是西北了!”
白止给欧祝指明方向之后,迅速回到了武安君府中。
在房间中布下重重道阵之后,白止盘膝坐下,体内压抑许久的剑元开始轰鸣,他要破境了!
即使在道阵的遮掩下,一股锋锐至极的剑意仍旧宣泄到了房间外,几欲冲天。
而在白止的房间外面,魏英怀抱黑剑,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轻挥,剑意沸散,再无任何动静。
魏英伸了个懒腰,依靠在门柱之上,手中出现一个酒瓶,喝了一口,抬眼望向皎洁的明月,有些愣神。
老头子,你说你要是看到止儿现在这般模样,会不会笑眯眯地过来找我讨杯酒喝呢?
旋儿似是又看见喝的脸通红的老头子被一个妇人拎着扫帚追着打的模样,魏英嘴角的笑意愈盛,如远山般英气的双眉也是柔和了许多。
又喝了一口酒,魏英微合着双眼,宽大的白袍衣袂随风轻摆。
而在另一边,白仲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魏英,又看了一眼白止的房间,轻叹一口气。
身侧的卫横轻声道:
“大兄,英儿她?”
白仲摇了摇头:
“无事,你先回去吧。
如今昆玉已死,秦墨算是倒下了一半了,朝堂之上多半会有大变发生。
你如今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怕是会招惹不少人的注意,朝堂之上一定要谨言慎行。”
卫横微微一愣,开口道:
“大兄,当初力参老师的那一批官员,不就是以秦墨为主力的吗?
如今昆玉死了,秦墨自顾不暇,除了赵纠还有那个王子渊,应该没谁对白家有想法了吧?
更何况赵纠如今还被王上卸职了。”
白仲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卫横,轻声道:
“如果我告诉你,昆玉其实与我父亲关系极好,当初范雎要卸下我白家的爵位,除了武将们的施压,还是昆玉去寻了范雎之后才不了了之的呢?”
卫横有些发蒙:
“那为何朝堂之上的那些墨修都要上谏老师呢?”
白仲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秦墨内部其实也有派系,一派是秦墨主脉,相里氏,一派是以昆玉为首的革新派。
朝堂之上的墨修多是出自秦墨主脉,而昆玉却是多近于民生,极少掺和朝堂之事。
当初上谏一事,因为墨修的文道于我父亲的做法相悖,昆玉虽为秦墨首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当时墨修还寻到了范雎牵头。”
卫横眉头微皱,开口道:
“那如今昆玉死了,那些朝堂之上的墨修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吧?”
白仲摇了摇头,眼眸微眯:
“不,正因为昆玉死了,墨修少了一颗擎天之柱,以王子渊为首的法修少了忌惮,定然会对墨修出手。
就是不知今日昆玉去寻王子渊的时候,可曾留下了后手。”
白仲心中轻叹,秦国的墨法针对于国治之策,暗中交手了不知多少次。
虽然卫鞅当初定下了秦国的法制之策,虽然被沿用至今,尤以军功制为最。
但是墨修通过其研发出来的各种器具于战争中大放异彩,也在朝堂之上掌控了极高的话语权。
白起之死就是墨修在朝堂之上的一次堪称标杆的胜利,因为白起就是法制之策的忠实拥簇者。
虽然后来秦王借此时机出手,狠狠的削弱了一番墨修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但是蔡泽这位稷下学宫齐墨出身的人,却依旧稳坐在宰相之位。
倒是王子渊这个当初法修一脉的叛徒,如今却擎起了法修的大旗,与蔡泽分庭抗礼,这也是让白仲心中疑惑的事情。
不过联想到王子渊和安国君赢柱走的极近,似乎也都可以理解了。
“大兄,你说这些读书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武夫身上啊?”
面对卫横的疑问,白仲只得无奈苦笑。
这些争斗,如果说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