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今天那个杜江的行为太过莽撞了,所以王上一怒之下,迁怒到你王伯父了。
等王上气消了,应该就会把你王伯父调回来,别太担心。
起码王上没有怪罪到你王伯父的家人身上”
白仲扭头看了一眼章台宫,轻叹了一口气,看向白止开口道。
白止默然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怕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王龁与白家太过亲近。
秦王既摘下了赵纠的官位,也给了白止一个惊醒。
赢则的这番举动,让两方人都没得到什么好处。
那赵魏两国的军事,赢则又准备如何抵住?
看着白止紧皱的眉头,白仲顿了顿开口道:
“止儿,你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举止,太过肆意了。
且不说为你爷爷翻案一事有待商榷,这赵纠和王子渊身居高位,岂是你这栽赃之术便可以陷害的。
你这番举动,怕是把自己都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了。
怕是接下来,有可能会有人针对你啊。”
看着白仲稍显担忧的神色,白止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安慰道:
“没事的父亲,起码也会让他们在这段时间不敢对我白家轻举妄动了。
针对我就针对我吧,孩儿不晕针,心中有分寸的。”
白仲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白止,却只得轻叹一口气:
“你有分寸便好。
为父还要去当值,你先回去吧”
白止点头应是,随即出了王宫。
白仲看着白止的背影,目光微微闪动,又抬眼看了一眼章台宫,轻叹一口气。
一道黑影从旁边闪出,撇下兜帽,正是卫横。
“大兄。”
卫横的声音微微颤抖,右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的袖袍下围。
白仲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
“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卫横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低声道:
“没有,我知道大兄你远比我。。。”
白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四周,开口道:
“晚上去我家吧,一起吃个饭,你嫂子也时常念叨你。
白止这小子,做事还是不够稳重。”
卫横双眸低垂,低声应下。
而另一边,白止来到了王宫门口,正好迎面撞上了一个身着道袍,体态丰腴的道姑,脸上蒙着一袭白纱。
好像就是当初那个在卫音的小院外面遇到的那个道姑。
当看到白止之后,道姑瞪着杏仁大眼,狠狠的盯了一眼白止,迅速的从白止的身侧抽身而过。
白止一脸懵逼,这道姑难道和自己有仇?
扭头瞅了一眼,白止撇了撇嘴也没放心上。
感受一番,白止走了一段路之后,转身进了一条小道,
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依靠在墙边,不时的张望着。
当看到白止后,立刻躬身迎了上来:
“大人!”
白止微微臻首,开口道:
“今天姑且用不到你了,你回去吧,放心,奖赏分毫不少。
不过,切记勿要露出什么马脚!”
中年男子的眼中露出一抹喜意,立刻施礼感谢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白止挥手示意,那个中年男子立刻转身离去。
而看着中年男子的背影,白止的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这个男人就是天刑楼在王子渊府上的内应,本来是白止准备的人证。
通过和昆玉的交谈,白止得知了在白仲遭遇刺杀的那一晚,之所以没有开启咸阳外城的大阵,是因为大阵的阵眼出现了问题。
而咸阳外城的大阵,是由墨修一手负责的。
而大阵出现了问题,真要怪罪下来,怕是会牵连到整个墨修,但是也不至于会导致昆玉说关乎墨修生死存亡的大事。
不过白止发现,似乎昆玉还有意的隐瞒了什么,想来是秦墨内部也出现了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事,会导致墨修出现这种局面?
通过安阳城破,王龁被抓一事,白止大概有数了。
安阳城的大阵出现了人为因素才导致大阵出现了问题,很可能与墨修有极大的关联。
其中,卫音肯定也做了什么事,但是白止还不太确定。
不过仅仅从两处墨修所负责的大阵都出现问题,甚至其中一处大阵关乎两国战势,墨修怕是的确要因此受大过。
白止今日会在朝堂之上状告王子渊,也是因为昆玉和他说过,以王子渊为主的秦国法修同墨修之间一直存在龌龊。
而咸阳外城的大阵,也极有可能和王子渊有关,甚至王子渊的手中有着对墨修一脉极为不利的证据。
昆玉那天晚上其实是准备将秦墨首领信物交给李伯之后,就打算孤身一人前往王子渊的府上友好交流一下。
不过奇怪的是,白止做了几手准备,但是今天早朝,王子渊对这个案子一直处于置身物外的状态,似乎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让白止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昆玉的猜测出错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早朝发生了太多白止意料之外的事情。
玛德,总感觉身边都是一群老阴币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白止转身,正欲抬脚,骤然止步。
双眼微眯,白止看向小道的尽头,两道气势沉凝如渊的身影将小道彻底封住。
扭头,又是两道同样气势惊人的身影。
三男,一女。
三名男子俱一身粗布短打,裸露出来的肌肤刻着不少难以愈合的伤疤,肃杀之气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