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的一番话,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沉寂。
就连白仲都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一脸坦然的白止。
白止的这一番话,可不仅仅是为了禀明案件的真相,揪出案件的真凶。
他真正想做的,恐怕是为白起翻案!
方宏远的一双小眼睛此时也瞪得老大,看着白止砸吧了一下嘴,低声嘟囔着:
“好小子,真有样儿!”
赢则的眼中闪过些许错愕,随即归于平淡沉寂,静静和白止对视。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一众文官震惊之后,立即高声怒喝:
“白止,你大胆!”
“王大人贵为御史大夫,怎么可能蛊惑他人袭杀一个小小的禁军统领?!”
“区区一介白身,满嘴胡言,妄告上卿,当斩!!”
不仅是文官,武将之中也有人对白止怒目而视,有武将眉头微皱,视线在赵纠和白止的身上盘旋。
身着玄黑轻甲官服的赵纠,气势沉凝如渊,只是静静的看着白止,眉眼微皱,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且不说他没有对赵兹常动手,就算真是他做的,这个白止莫非以为真能为白起翻案?
着实是,天真!
白止的脸上此时再无玩世不恭的微笑,而是双眉冷横,静静的看着面前对他口诛笔伐的文官武将,身形挺立仿若青松。
赢则轻轻咳嗽一声,朝堂之上顿时缓缓陷入了安静。
静静的看着白止,赢则沉声道:
“王卿和赵将军都是我秦国之重臣,白止,你可要清楚状告他们二人的后果。”
白止点了点头:
“微臣省得!”
赢则沉默了一下,开口道:
“好,既然如此,白止,你便将你的调查过程,和孤,和这文武百官好好说清楚!
若是无辜妄告,孤,不会轻饶!”
白止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对自己怒目而视文成武将,还有自己老爹担忧的眼神。
先是给白仲一个定心的微笑,白止开口道:
“之前,王上叫微臣随同李顺致李大人一同调查咸阳城中的几起命案。
起初微臣也是一头雾水,着实是因为线索太少,而且几起案件似乎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关联。
而就在第二天,有一个人找上了微臣,通过他,微臣才成功的将几起案件串联了起来,并且知晓了案件的真相!”
有官员冷笑:
“仅凭一面之词,毫无证据,你莫非就以为能凿定案件的真相吗?”
赢则也是眉头微皱,白止却是微笑道:
“那假如,跟微臣说这些话的人,就是案件的当事人呢?”
赢则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开口道:
“何人?”
白止躬身行礼道:
“禀王上,那人就在王宫之外等候,只要他一来,事件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赢则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止,开口道:
“宣!”
一位谒者匆忙的赶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一道被黑袍包裹的高大身影缓缓的走进了章台宫中。
随后跪伏行礼:
“罪臣,参见王上!”
声音低沉,朝堂之上,有人眉头微皱,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赢则缓缓开口道:
“你是何人,如何自称罪臣?且摘下兜帽!”
伴随着兜帽的摘下,一道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罪臣,卫横,见过王上!!”
这个人正是当初已然在树下自绝的卫横!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此时的卫横不复之前的邋遢模样,凌乱的头发用发带捆住,露出了他清俊的面庞。
嬴政面色有些复杂,仿佛又见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少年模样的卫横。
没想到,卫横居然没死。
赢则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扭头看向了一边面带微笑的白止。
他,有些明白了。
同样明白的,还有朝堂之上的诸多官员!
王子渊面色沉凝,死死的盯着白止。
所有人都以为卫横之死是白家所为,这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下场布局。
结果,现在卫横居然没死!
那他之前诈死的原因,似乎也不用推敲了。
这就是白家布下的一个局!
有人想算计白家,有人想通过白家算计其他人。
结果现在白止却直接跳出来告诉众人,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故意的,我就是等着你们下场呢!
但是,就算卫横没死,但是之前的几起案件,应该也不曾有线索留下,白止,又凭什么想为白起翻案呢?
赢则轻出一口气,开口道:
“卫横,你既然没死,那你之前诈死是何缘故?
白止又为何说你知晓这些案件的内幕呢?”
卫横叩首,低声道:
“禀王上,微臣诈死,只是不愿意死的不明不白,只是想告诉王上,我秦国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别有用心的蛀虫,在蚕食我大秦的根基!”
赢则眉头微皱,开口道:
“先起身!你且细细道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横恭声应命,站直身子,扫视了一眼朝廷百官,双拳微握,开口道:
“六年前,臣被有心人陷害,做了一件令微臣终生难安的事情,后天天以酒度日。
直到不久前,微臣居住的地方与王子翁的学塾相距不远,在一次醉酒归家之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令微臣心寒的大事!
原来王子翁虽然在秦国位列上卿,实际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