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的大厅之中,一个缺了两个门牙的老人,面带苦笑的看着身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道姑。
小道姑则是把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拉在自己的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老人。
两人之间,一股隐晦而恐怖的气机在盘旋争锋。
白止眉头微皱,打破了沉默,轻声道:
“依依,过来。”
老人与道姑对视一眼,两股隐晦地气机迅速消散。
依依极听话的跑到了白止的身边,司马未央也感觉到刚刚的氛围有些古怪,看向依依开口道:
“依依,刚刚怎么了?”
依依的小脸微皱,看了一眼老人与小道姑,开口道:
“刚刚,老爷爷说想吃包子,依依说客栈没有包子了。
然后老爷爷就说想吃和小姐姐一样的东西,我就去和爷爷说了,可是爷爷不愿意给他做。
老爷爷就打算给我一样东西,让我给爷爷看,爷爷说不定就愿意给他做了。
可是小姐姐看到之后,就把我拉到了身后,说老爷爷不安好心,是个大坏蛋”
白止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头,这个老头赫然就是当初自己在桥上偶遇的那个拉车的老叟,也就是秦墨一脉的首领,昆玉。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止的目光,昆玉咧开嘴,露出空荡荡的豁牙,对白止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小兄弟,你好啊,又见面了。”
白止眉头微皱道:
“老伯,嗯,或者说昆玉先生,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昆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小兄弟,老朽真的只是想来吃上一笼包子,并无其他的意思。”
白止眉头微挑:
“那你刚刚想给依依什么东西?”
昆玉摇了摇头,开口道:
“小兄弟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相比也知道我的身份。
那件东西,是我墨修的秘宝,一般人不便知晓。”
一旁的小道姑撇了撇嘴,冷笑道:
“什么一般人不便知晓,不就是你们秦墨的首领信物嘛。
那玩意你送给一个小姑娘,不是想让她背负大麻烦吗?!
这不是不安好心是什么?”
昆玉眉头微皱,神情肃然的看向小道姑,开口道:
“明芷道友,这是我墨修内部的事情,与你应该没有什么干系,还请你不要擅自插手。”
道姑冷哼一声:
“没什么干系?就凭她叫我一声小姐姐,那就有关系了!
怎么?不服?”
白止听着两人的谈话,眉头紧锁。
自己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个小道姑居然敢直接和昆玉叫板,而且昆玉似乎有些不愿意招惹的样子。
这说明这个道姑绝对是个大高手!
不过,秦墨的首领信物?
昆玉打算把这个送给依依?
而此时,一直在后厨忙碌,身材微微佝偻的李伯走了出来,看向昆玉,神情冷漠:
“昆玉,你走吧,那个什么秦墨首领信物,我现在不需要了,依依也不需要。”
昆玉面带苦笑,看向李伯开口道:
“相里兄,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
李伯神情肃然,冷声打断道:
“老朽现在不姓相里,而是姓“李”。木子李!
你不用说了,走吧!”
白止现在一头雾水。
李伯和依依是他在自家院墙旁边遇见的,当时的李伯身受重伤,怀中抱着一个女婴,正是依依。
而且当时的依依同样身患重病,白止可以说是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依依的病治好。
于是李伯当时便说要留下为白止效力,以报答白止的救命之恩。
而后白止见司马未央一个人在客栈忙不过来,而且当时司马未央只是一位四品武夫,担心有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白止将李伯和依依一起安排进了客栈。
而对于李伯之前的事情,白止也没有多问,现在看来,李伯以及依依与这秦墨一脉关系匪浅啊。
复姓相里。
白止心神微动,想到了秦墨一脉的第一任首领,姓氏就是复姓相里!
昆玉看着一脸漠然的李伯,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年之事,并无对错之分,只有理念之别,相李兄你心存芥蒂,老朽也能理解。
但是如今我秦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担心我身死之后,秦墨一脉没有了相里兄这样足以服众的人物,怕是会人心溃散。
自此,再无秦墨”
李伯的眉头紧皱,白止亦然。
怎么秦墨就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呢?
一边的小道姑挑了挑眉毛,坐下继续吃着灌汤包。
李伯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似乎有些悲苦的昆玉,按捺住询问的冲动。
向白止行礼之后,便牵着依依的手向着后厨走了过去。
“老夫说过了,墨修的事情,与我再无干系!”
语气如刀,而昆玉看着李伯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再多说什么。
旋即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白止,神情肃穆道:
“敢问小兄弟可有时间?老朽有一事询求。
老朽保证,绝无恶意!”
白止皱了皱眉,点头回道:
“行,正好在下也有事情想询问一下昆玉先生。
还请昆玉先生在此等候片刻。”
昆玉点头,白止走向了正在吃着东西的小道姑身前,施礼开口道:
“多谢前辈方才出手相助!”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小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