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可以好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可这位九公主,大雨天跪在宫门外,只为求圣上彻查赈灾粮草去向,为了一个普通书生,连定国侯府的老爷也敢抓。
上一世莫苏脾气温润善良又正直,独独对这个妹妹,每次提起来就唉声叹气。
那时候的红豆平日生活在莫苏为她建造的金丝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这个九公主的认知全来自于莫苏那些不满的吐槽,所以对她也是十分不喜。
直到莫苏死在她怀里,所有人包括温青庭都再和那些人一起商量如何让自己死的痛苦之时。
只有这个偶尔她见了也会躲着走的九公主,问她莫苏的死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莫倾城打量着笑盈盈的姑娘,手中的剑入了鞘,这是个胆大的,她的剑恐怕真吓不住这个姑娘。
“蛊惑人心!你最好没安什么坏心思。”
莫倾城说完大步离开,她衙门里有事,可没空和这些莺莺燕燕们啰嗦。
灰色大敞的姑娘走起路来猎猎生风,站在她后面的红豆对这个姑娘更是喜欢,这么帅气的姑娘,不做朋友岂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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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属下已经把信送给恭王侧妃身边的一等丫鬟了!”徽诚站在书桌前,对盯着一个白帕子发呆的公子说道。
他虽然没见过这个旧帕子的主人,但也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对公子极重要的,否则公子也不会日日带在身上,时时看着发呆,就连清洗也从不假人之手。
“恭王妃和管家那边怎么样了。”温青庭说着话把帕子折好放到了怀里。
“音离那边说万事具备,只欠公子这个东风。”
“你派人过去说,最近我这边风头正紧,不要往城南这边来人,免得人怀疑。”
徽诚得了信立马出了门,出了府沿着胡同健步如飞,路过胡同尽头的一棵榕树下,弯腰朝着穿的破烂灰头土脸的一个老乞丐碗里扔了几枚硬币。
等手持黑剑的年轻男子走的远了,老乞丐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佝偻着腰朝着西边一路乞讨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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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
侧妃柔婉手里攥着一个纸条,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脸色十分不好看。
“你表哥不是在三道九流的地方有不少关系,去,给本宫立马打听出来,这送信是谁。”
“是,侧妃。”荷生抹了抹脸上的泪,立马从地上起来,弓腰退了下去。
今日本该是莲生去给侧妃买胭脂的,偏偏她生了要见见表哥的心思,这才和莲生换了班,这下好了,惹了这样的事儿上身。
荷生想到纸条上的字,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若是信上所说的是真的,这王府怕要变天了。
丫鬟出去以后,柔婉立马恢复了平静,对着身边正在伺候的丫鬟说道:“派人跟上荷生,想办法让她不知不觉的死在外面。”
“莲生这就去办,只是为何.....”
自称莲生的丫鬟,看着比刚刚哪个丫鬟成熟稳重不少,如今言辞之间露出疑惑。
“这个丫头心太活,万一上面说的是真的,好不容易让我抓住了机会,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影响到它。”
与女子温宛长相不同的是,此时她面色凶狠的看着手中小小的纸条。
莲生还想再问什么,又怕耽误了侧妃的大事,把心里的话压了下去,急匆匆的出了门。
依她瞧着,今晚的乱葬岗又多了一个无名之人。
人都出去以后柔婉看着手里的纸条,嘴角逐渐露出了笑容,不管上面若说是真是假,都能让自己这个姐姐堵心一段日子了,能让她不开心的,自己怎么能放过。
王妃不是一向自诩端庄,看不上她这庶出的妹妹?
“肖勇!”柔婉话音落下,屋子的角落出来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手持弯刀,弓腰行礼。
“过去看看。”柔婉说完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去,她虽和王妃是同父异母,同为昌勇侯府的姑娘,身份确是天差万别,即使她当年和恭王情投意合,也只能她为嫡,自己为庶。
只是那纸上所说:恭王妃与人私通,气数已尽,若想取而代之,子时城外西郊曲桥。
肖勇是她母亲秘密养下的暗卫,成亲时特意留给自己贴身保护,一向衷心不二,并且无人见过他真面目,即使是有人设计,肖勇被抓了,也和她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今恭王世子疯疯癫癫,她的招儿是王爷唯一的男嗣,她总要试试,兴许就能为招儿博个好前途。
为了等肖勇的消息,柔婉激动的一宿没睡,第二日看见天蒙蒙亮,莲生为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开了门。
“那人说,他初来京城只是想证明自己,娘娘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静候佳音,若是他成了,还希望以后王妃您有需要的时候吩咐他。”
“可知道是谁?”
“城南温青庭!”
自从肖勇那天清晨回来以后,莲生发现侧妃的脾气好了许多,甚至对小公子背不会书的行为都多了几分耐心。
柔婉是在等,王府越是安静,她心里越踏实,她嫁进王府这十几年,处处被嫡姐压了一头,就连招儿出生也比哪个废物世子晚了十年。
柔婉坐在窗前绣着手中的鸳鸯戏水,阳光透过窗子撒了进来照在紫对襟袄子的妇人,自有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只是谁也不知这女子正想着什么。
“大事不好了,侧妃娘娘!”
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跨过月亮门高声嚷着跑了进来。
紫衣女子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