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打着哈气端着木盆从房内出来,看见院子里银杏树下红豆姑娘穿着薄薄的束腰短襟,双手各持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剑正舞的虎虎生风。
“姑娘,今天酒馆开业,我们真的不用放放鞭炮添添喜气吗?”
红豆利落的收式,小臂长的短剑入鞘,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吧滴吧跌到枣红色的胸前衣襟上,头顶衣服上都冒着热气。
“左边是酒楼,对面是茶楼,放上一天也添不了啥喜气!”红豆无所谓的说着。
“原来姑娘你也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啊!”迎春小声的嘀咕着朝着厨房过去。
红豆嘴角勾起了笑意,她可是觉得这个位置哪哪都好,左边的酒楼,右边的书坊,对面的茶楼都是那人最爱去的地方,怎么说都是一个好地方。
若说做生意,自然不是个好位置,她的上家是个卖糕点的,夹缝中求生存,最后还是没熬过三个月诅咒。
她当时看着生意还开着张,想着租下来要费一番功夫,谁知她刚提起来这个想法,掌柜的立马就答应了,反复确认以后,隔天就搬了出去。
院子虽说位置不好,夹在两层的酒楼和书坊之间,几乎没什么**可言。
胜在构造还是极好的,前院是门面,只能容下十来张桌子一个柜台。房间里红豆没有做任何装修,把上家的各种装饰全都摘掉,留下**的墙壁。
原来的十张桌子也换成了六张,增加空间感和舒适性,每个桌子上都用宽口的小酒壶放上一枝简简单单的绿萝,柜台上一盆红豆盆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装饰。
后院更是简单,正对着门面的三间房间,西边一棵银杏树,红豆特意选了一开窗就能看见它的位置,一是为了好看,再者为了遮着窗子,防着书坊和酒楼二层的客人。
迎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住在东边的耳房整日关着窗子,得了空就要说上红豆两句。
红豆换上一身枣红色的加棉裙衫,此时正在往手腕的位置缠上束袖,省的宽大的袖子影响下厨,贴着腰侧挂着两把黄铜色剑鞘看着做工粗糙的短剑。
打开房门,迎春穿着一身厚重的粉红色棉袄仰着脖子看着旁边已经热闹起来的酒楼。
红豆走到他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刚好刚好看见一个小二红着脸从窗前离开。
把手里的菜单递给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笑又无奈的对她说:“亲爱的迎春掌柜,你该去前面迎客了。”
迎春顿时红着耳朵躲了好远,嚷着:“姑娘,你别总是给我亲亲,爱爱的好羞耻的。”
“哈哈哈哈哈”红豆掐着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迎春真的是她的快乐源泉。
当时她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自己带她一起来京都的时候,自己还曾犹豫过。
只是后来还是心软了带她,也算是还了温青庭伤了他哥哥的情,现在想想得亏带了她这个小宝贝,自己一路上才不至于乏味。
她掐准了日子今天开张,生意不生意的无所谓,先前她们存下来的钱除去房租,还有她用他换来的三百两,还有一百两够她和迎春两个花上一年半载的,不急着赚钱。
那人上一世心甘情愿为自己而死,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泪眼婆娑的说他们相识于大明历十二月十二日正午时分长醉坊,那天她穿着一身红裙红袄子,头戴金牡丹步摇,突然出现在他的马车前,只一眼就映在他心上。
红豆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在她的概念里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但是为了回家她就再自私一次,她已经在这个第三世界困了太久了,可怜他了又被自己霍霍了一世。
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迎春的房间不被隔壁两个二层的客人看到,让她以后也好开开窗透透气,总要给自己的员工一个好的住宿条件才行啊。
不知不觉临近正午时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抬脚大步朝着前院过去。
“姑娘,你看,一上午连个进来看看的都没有,两边的酒楼茶楼人都是络绎不绝的。”
迎春坐在最靠门口的桌子旁,一边磕着瓜子看着窗外一边吐槽红豆。
“瓜子不好吃吗?要是有了客人这东西你可吃不到了!”红豆故意开玩笑把她跟前装着瓜子的盘子拿开。
“我觉得万事开头难,我们一定会有生意的,姑娘眼光好的很。”迎春看新得的宝贝零食被端走了急忙改了口,一脸谄媚。
顺着装着瓜子的盘子看见姑娘的脸的时候,迎春吓得一个机灵,姑娘本身长得就是万里挑一的,何以至此.....
“姑娘,你的脸。”
看着迎春目瞪口呆的样子红豆自信的抚了抚自己的步摇,若不是他们这边的胭脂水粉单一又颜色重,她铁定能给自己画的更美。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虽说我一个弱女子不易张扬,但是我也是形势所迫,知道不?”
迎春呆呆的点了点头,原来外面的人都喜欢这样用胭脂水粉啊,虽然她欣赏不来,但是瓜子好吃就行了。
红豆转脸看了看外面的时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手里的盘子,不在和迎春逗趣。
站在门口,看着天色,如他所说确实是个极好的天气,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店铺,多好的名字。
其他的不说就光说字数上她就略胜一筹,看看旁边什么雅安坊,醉春楼,福运来,俗不可耐,还是她的好听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