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右首的长者苍老又满含睿智的眼里无不透漏出对这个年轻人的欣赏。
“臣以为,不如逆向行之,借城中“妖怪”一事,将谢家声誉威望都推到高点,给谢大将军至高无上的声誉,厚待谢家子孙后代,再让他在高处陨落,借机收回谢家兵权,稳住局势。”
右首的长者和发福的中年男人都低头陷入了沉思,只有龙椅上的皇帝陛下,摇了摇头笑出声来。
“温爱卿,朕觉得你这个法子不如先前那个好,谢鹏运这样爱权势如性命的人,恨不得朕的皇位都拿走,怎么可能会乖乖的陨落,不可行,这个法子不可行!”
温青庭并未反驳皇帝陛下,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并不在意皇帝的想法,他在意的是秦丞相和恭王的意见。
用太子的话说,皇帝就是一个空有一腔抱负但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这天下没了谢家也照样不是他父皇当家,只是他整日沉迷于玩乐,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倾刻之后,一直沉默着的恭王先出了声,语气低沉似乎还透着几分沉闷:“皇兄对谢大将军的误解太大,他虽爱权势,但更是忠君爱国之将,温大人的法子....我看可行,况且谢鹏运确实配的上至高无上的尊崇。”
恭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十分嫌弃的看了一样上面满脸兴奋的老头子,在他眼里,他这个皇兄就是个酒囊饭袋,若不是他对打仗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当年真不想把皇位让给这个败家玩意儿。
谢家,古家,两大簪缨世家,全都毁在他的手里,但凡他这个皇兄懂得治国权衡之术,他们大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将可用。
“恭王殿下说的有道理,老臣也以为!”
看见自己父皇吃瘪的样子,太子的嘴角微微勾起,做皇帝做成他父皇这个样子,也真是够可以的。
“陛下,谢大将军来了...哎谢将军...谢将军!不能进,陛下正在议事!”
全福给陛下禀告的声音刚落下,就看见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气势汹汹的一脚踢开宫殿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门口的一种宫人都被这大不敬的动作吓得跪在了地上,生怕一不小心被迁怒。
“诸位这是商讨什么大事,也不带上我!”
坐着的四个人都低头不语,也并未起身,只有龙椅上的皇帝从骨子里发出一种敬怕之意,讪讪的起身说道:“不过就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全福,还不给谢大将军赐座!”
皇帝的声音刚落下,太子就悠悠的说道:“我们在商谈,如何能让谢大将军心甘情愿的交出兵权,让谢家军变成大明的军队!”
谢鹏运重现打量了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太子,一身黑袍上绣满了繁琐的百花纹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口露出大片的苍白如纸的肌肤,额前微微有些长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嘴角在同他说话的时候甚至露出了阴郁又阴冷的笑容。
呵!他竟然把太子这个废物忘了,不对,或许他只是装作是一个废物。
“如今京城百姓惶恐不安,朝中的肱骨之臣不想着如何为百姓谋得平安,却想着如何除去一个忠臣,真是可笑,可叹!”
谢鹏运一脚踢开太子身前的小榻,吓得龙椅上的皇帝一个机灵。
倒是下首坐着的四个人一无所动,太子甚至还拍了拍被溅到身上的灰沉,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那双细长又阴郁的眼睛。
“就是因为百姓惶恐不安,才是除去忠心耿耿的谢大将军的好时机!”
坐在一边的恭王爷看不下去了,语气沉痛的提醒道:“谢兄,你就是太心急,你先坐下,一切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恭王对谢鹏运总是惜才的,若说打仗,他绝对是运筹帷幄的将才,对百姓,那也是心怀天下,对陛下,也可说是忠心耿耿。
可人无完人,在朝中他也是过于强势恃才傲物的,对于与他意见不合的秦相之流,那是百般作难,逼着皇帝把这些老臣或贬或养老。
以至于朝中,除了中立派,就只能是谢家派别,就算他再大的本事,换做哪个皇帝都是忍不了的。
他这个皇兄只是草包,心中还是有大志向的,怎么会允许谢家一家独大。
怒火中烧的谢鹏运这才平静下来,面红耳赤的坐了下了,深呼一口气,压制下自己那股想要掰开皇帝那浆糊一般的脑子看看的冲动。
皇帝张了张嘴想要安抚又觉得狠话都被自己的儿子说完了,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看着沉默着的五个人。
他明明是最高的掌权者,竟然还要为这有些尴尬的氛围操心。
哎!
“臣在京城呆的时间最短,职位又是最低的,不如就让臣先说一下心中的计划,诸位再行商量决断。”
青衫年轻人率先说了话。
夜幕渐渐落了下来,音离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往下看,以往灯火辉煌富贵的茶坊酒楼,现在都隐在黑暗之中,整个盛京像是一只盘踞沉睡的黑龙,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将军,自从今日谢大将军发了话,家家紧闭大门,这会儿把傀儡放出去,恐怕也抓不住什么人!”
音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手里习惯性的转动着那嫩粉色的桃花簪子,冷漠的说道:“那便让他们把门砸开!”
满城的黑暗中只有他身后的月亮散发出皎洁的光亮,月光的皎洁和他脸上的狰狞行成鲜明的对比。
短发独眼的男人举手指向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