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那是一个异常强大的世界,但是他们为什么要盯住这里,是刻意,还是无意。
邱葵看着塔坨的样子,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何一定要破开这东西,如果说邱葵想要守护的是赤贫匠的族人,那么塔坨想要守护的,则是整个世间的平衡。
“噗——”
塔坨吐出一口鲜血,整个妖兽体在空中剧烈变动着,一会儿是成熟体,一会儿又是幼兽体!
“塔坨!”
邱葵喊了一声,发现塔坨没有任何回应,她拍了拍手腕上的避水珠,“渚尔,快看看塔坨现在是怎么回事?”
“妖丹不稳,是气血上涌,致使妖丹出现了震颤。没关系,只要尊上暂时不使用妖灵,休息休息,就会恢复。”
渚尔打了个哈欠,它现在有些明白尊上为什么说,遇见邱葵这姑娘,身体就像个筛子一样,妖灵存点儿用点儿,虚得很。
它现在就觉得虚得很,嗜睡。
渚尔的话,并没有安慰到邱葵。
她翻出花蕊,朝着塔坨的方向飞奔过去,她知道,依照塔坨的性子,只有拼个鱼死网破,绝对没有暂时停休的可能。
好在塔坨的身躯经过数十次异变之后,竟然化作人形,摔落在距离邱葵不远的位置。
“塔坨,你怎么样了?”
邱葵扑过去时,塔坨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手指摁住嘴角的血渍,使劲抹了一把,笑了笑,“再失败!便屠掉整个百里一族!
这是要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么……
“塔坨,小葵。”峇厘急匆匆地上到阁楼。
邱葵抬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本簿子。
“找到了?”她问。
峇厘点头,随后又摇头。
他一俯身,便发现塔坨气血翻涌,额间的妖狼族图腾忽明忽暗。
“塔坨,你现在万不可再动用妖灵。”峇厘叮嘱道。
“你这是怕我控制不住体内的神血,像七千年前一样,再死一次?”塔坨眸色沉沉,很是不屑。
峇厘叹口气,蹲下身来,将手里的簿子放在地上,“没有找到奚家诅咒的原因,但是,我发现了点儿别的东西,于是就背着那位苍苍姑娘,带上来给你们看看。”
“什么东西啊?”
邱葵爬上那本不算厚的簿子,发现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以她现在有限的视角,很难看得清楚全面。
“这里记载了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时间点恰好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天劫之日。”
峇厘见邱葵和塔坨重新回到了鹅黄色的花蕊中,于是将花蕊放在指尖上,徐徐翻开了簿子。
邱葵皱着眉,越看越是心惊。
这本簿子上记载的,的确是一千三百年前,天劫之日的事情。
一千三百年前的百里一族,诞生了一位天选之子,无父无母,卵生,破壳而出。
出生时便是成人体魄,伴随他的出生,还有天降异象。
那日,繁星坠落,天地混沌,电闪雷鸣,哀鸿遍野……
邱葵啧舌,这便是天劫当日的情形吧,她虽不曾亲临,但是从很多书中,都阅览过当日的景象,却是如此,天翻地覆的浩劫,世间方才称之为天劫。
百里一族的族内长者,占卜得出此子身负孽债,会引发世间血雨腥风,便做出祭杀的决定。却不料这人竟然靠着婴儿般羸弱的身躯,逃出了非族碑墨佩不可破的结界,消失无踪。
“消失了?”塔坨若有所思地盯着这间阁楼里的东西,突然问向峇厘,“你这东西,哪儿找出来的?”
峇厘一愣,随即回道:“在一个角落里,捡到的……”
这祭坛封锁严密,每日都有人专职打扫,便是阁楼上都是一尘不染,楼下的族谱大厅内,又怎么可能会有随意丢弃的族内辛秘。
峇厘很快就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想必是那位百里苍苍姑娘,特意让我看到的簿子,倒不知她此番行为,是好意,还是歹意,这东西,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塔坨:“她既然另有盘算,想必这东西,倒也有几分真实可信。”
邱葵:“这么说来,那什么天选之子,就是天外异世来的?黑匣子与它,或许是同一个地方的。”
她抬头,眨眨眼,视线像是透过阁楼,望向遥远的天空之外。
没想到天外,果然还别有洞天,九重天之上,竟然真有别的世界。
邱葵皱着脸深思,突然发现塔坨和峇厘齐齐望向了阁楼下。
“怎么了吗?”她问。
塔坨:“百里苍苍离开了。”
峇厘捞起小黄花,几个箭步跃下阁楼,但是已经晚了一步,一道透明似水晶的大门,封住了厅内唯一的出口。
百里苍苍的声音,渐行渐远地传来:“本宫已开启寻主令,结界内全面戒严,寻找入侵者以及被掳的天宫之主。诸位贵客,就不必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