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连清回答教书先生的问题,尹莘玦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挡开了教书先生,自己凑到了连清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秋千的?”
尹莘玦的神情太过严肃,抓着连清手腕的力道不小,连清被他捏着疼的紧蹙眉头,却恭顺的没有挣开,支支吾吾的解释,“奴婢,奴婢是猜的,孩童贪玩儿嘛。”
“贪玩儿?”尹莘玦并不相信如此荒唐的借口,“本王命令你,说实话,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他语气严肃认真,凛冽的目光像是要吃人,半点玩笑的成分也无,连清被他吓得心肝儿一颤,瑟缩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觉得这里应该有个秋千,所以便向先生提了一嘴,许是误打误撞,让奴婢给碰上了。”
好一个误打误撞,好一个觉得应该。
教书先生见气氛有些不对头,也不知这连清姑娘究竟是那一句话惹恼了王爷,竟惹得和善的王爷神情如此严肃,生怕出点什么事儿,便忙出来做起了老好人,“王爷,秋千这东西出现在村里并不稀奇,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您看您这……”
秋千的确不稀罕,真正让尹莘玦如此失态的也不是秋千,而是连清又是如何准确知晓学堂旁有一个秋千的?
尹莘玦止不住的会想,她是否在失忆之前来过这儿,所以才会记得,这里有一个秋千?
尹莘玦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连清,那个多日前在自己脑子里冒着芽儿的想法,已经开始慢慢有了形状。
若一次两次是巧合,那多次巧合的出现,便成了必然。
“你……”
方一出口,程桦突然赶了过来,说是杏樱醒了没多久便开始上吐下泻,看情况许是有些严重,大夫一早便离开了,村里也没个会点医术的大夫,村民现在不知该做些什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怕是需要尹莘玦赶快回去看看。
尹莘玦也担忧如果杏樱出来一趟出了些什么事自己无法向她的家人和洛儿交代,便也暂时吞回了想问连清的话,转而匆匆赶了回去。
待尹莘玦赶回村长家里时杏樱已经再度晕了过去,程桦以最快的速度又将大夫给带了过来,大夫看过之后也只能道杏樱是水土不服,煎上一副药喝下再休息个一两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尹莘玦本想即刻启程回皇城,但杏樱甚至太过娇贵,怕是经不起这舟车劳顿,大夫便建议多在村里留上两日,待杏樱稍好一些了再回去。
尹莘玦也没办法,只能再留两日。
傍晚时,杏樱总算是又醒了过来,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几口食物,早在昨晚便吐了个干净,今儿从早到现在一口热乎饭都没吃上,挺到现在已是前胸贴后背,饿的说话都没了力气。
但她实在是吃不惯村里的食物,尹莘玦让程桦去镇上买些,但来回一趟也需要一段时间,眼见杏樱实在饿的难受,连清便问了村里的人有没有蜂蜜,可以先让杏樱喝些蜂蜜水垫垫肚子。
村民便道家里没有蜂蜜,但就在距离他们村很近的邻村有一个养蜂人,秋季家里肯定存的有荞麦蜜,去他那儿应该能寻到。
连清见此赶忙让村民带她去一趟,尹莘玦听见后不管杏樱说什么也不听,也非要跟着一起去,留了几个村民和侍卫守着。
杏樱咬牙看着尹莘玦和连清一块离开,竟一时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如果是担心她,陪着她不是更好?
如村民所说,那个养蜂人家里果然有荞麦蜜,纯正的蜂蜜,市面上倒是难见。
连清想着杏樱喜欢甜口的食物,他们还要在村里待上几日,每日让程桦去镇上买食物也不是个事儿,便多买了一些蜂蜜,想着给杏樱做点糕点也好。
“你倒是有心了。”
自从洛儿离开后,也没有几个人如此关心杏樱了,她还真是有福分,找到了连清这般的好丫鬟。
“王爷言过了,奴婢既是娘娘的婢子,自然要将娘娘放在心坎儿上,王爷不也是担忧着娘娘才执意跟着奴婢一块儿前来吗?”
是这样吗?
尹莘玦倒没有考虑这么多,他此行非要跟来的目的,也只是想问完下午时没有问完的话。
“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知本王。”
“王爷问便是。”
“来到王府之前,你家住何处?”
“这……”
连清面露难色,一个’这‘字出口后便没了下文,尹莘玦见此,问道,“怎么,不想说?”
“倒也不是。”连清忙摆手道,“不是奴婢不愿意说,只是奴婢来王府之前并没有一个固定之所,这四年以来一直跟着师傅四海为家,所以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尹莘玦闻言转过目光,看着连清似乎在辨别她有无说谎,但天太黑,她的头发又实在过长,根本无法看清。
尹莘玦无奈作罢,只能暂时相信了她这番说辞,又问道,“既是跟着师傅四处流浪,又为何会来到王府当差?”
“不瞒王爷,奴婢的师傅是一个赤脚大夫,专治那些个疑难杂症,前些日子皇城里一位小公子得了怪病,那些人便寻到了奴婢的师傅,奴婢第一次随着师傅来到皇城,便顿感亲切,许多地方不用师傅来着奴婢也能知道它在哪儿,这种感觉那四年来奴婢从未有过,奴婢便想着或许奴婢失忆之前就住在这皇城,所以想留下来寻找奴婢的身世,但师傅他老人家不愿被绊住脚步,便给奴婢留了一些银子,让奴婢自己在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