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城王!你当真认为朕不敢杀你!”
身为帝王的威严被一个本就容不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宁帝的愤怒值已然到达顶峰,恨不得直接将面前这个藐视她的人解决掉。
“当然可以,一国之尊,女帝陛下,想杀谁不可以?只是陛下,本王的皇姐,您要是把我杀了,下一刻,女帝包庇皇太女嫁祸自己亲妹妹的流言将会传遍大街小巷,陛下大可一试。”
“笑话,朕身为一国之君,还会冤枉自己的亲妹妹不成?”
“笑话?要是没有证据,本王当真敢只身闯进这皇宫?”
夕城王的胸有成竹,成功的让宁帝迟疑了。
在不知道到底为何走漏了风声的情况下,她不清楚夕城王的手中到底握了什么东西,如果真是证据,那她就万不能在此时杀了她。
夕城王乃至连清就是算准了宁帝一定会有所顾忌,当年就害怕遗臭千年被百姓诟病的宁帝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最怕的也一定是自己的真面目暴露。
如果夕城王死了,那么不但陷害妹妹的罪名会落在她头上,就连刺杀亲侄女儿的罪名也一定会一并算到宁帝头上,这笔买卖,无论怎么算,都不划算。
“你迟疑了,皇姐,你可不像是这种会被别人威胁的人,到底刺杀本王小侄女儿的幕后主使是谁,本王想,皇姐的内心也有所定夺。”
眼见宁帝理亏,夕城王便想得寸进尺得到宁帝的让步与道歉,但宁帝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错的皇帝,想让她道歉认输,是不可能的。
两人目光交错,电光火石在此间流转,正是这时,另一个人,发声了。
“可能……是儿臣弄错了。”
在气氛降至冰点谁都不愿意服谁的时刻,竟然是宁箐走了出来,跪在了御书房中央。
“母帝信任儿臣将此事交与儿臣调查,却不曾想儿臣冤枉了皇叔,是儿臣办事不力,请母帝责罚。”
宁帝目光一凛,抓住机会顺杆爬下,瞬间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但她不曾想她这举动,实际上才是真正顺了连清的意。
“皇侄想要独自揽下所有罪责?”
夕城王嗤笑一声,突然走到连清面前,发问,“皇侄可曾见过刺客的容颜?”
“见过。”
连清点头,那晚遇刺宁淅扯下了在紧要关头扯下了一名刺客的面巾,借着月色看清了那人,宁帝也是凭那人才得知原来自己女儿才是刺杀的幕后黑手。
夕城王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件事,莫非……
“本王自听闻皇侄遇刺一事便一直担忧皇侄,不曾想,真让本王找到了那晚的刺客,把人来上来!”
果然,在看到时,连清已经了然,和她猜测的一样,夕城王想办法从宁帝手中抢来了那名刺客。
这是一招险棋,用的好,宁箐皇太女必被废,宁帝也会广受诟病,但如果用的不好,擅闯皇宫,对陛下出言不逊,肖想皇位等等罪名,任何一个,都能判她一个五马分尸。
宁书看准了连清有多厌恶她这个母帝,一定会站在她这头,因此,这棋她下的异常草率。
“本王的人抓到这人时,他正被皇姐的宫人扔去乱葬岗,看起来死了,哪料竟还剩一口气,被本王救回来了,既然皇侄说见过刺客,那皇侄看看,是不是这人?”
刺客被带到了御书房内,五花大绑着,动弹不得,不过看她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也已经没了动弹的精力。
可怕的是,他的脸上,全是伤口,新伤旧伤都有,红色的血液和干涸的血块夹杂,如果不仔细辨认谁看得出来他是谁?
从他一被带进来宁帝就已经确定,今日这事,无法善了,由此立即拿出了帝王的尊严,执起桌案上的笔扔到了希望王的头上,低声怒吼,“夕城王!你这是在编排朕的罪责?”
不料她这王接在了手中把玩,“臣妹哪儿敢!就事论事而已,皇姐要是问心无愧,何来这一问?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皇姐这是怕事迹败露百姓乃至朝中百官不再相信你这个一国之君?”
被这么一反问,宁帝再次沉默,胸口剧烈起伏,竟然也没言语半分,不知是真被夕城王的话堵住了还是在想些别的事。
总之,她的表情,让一直看戏的连清有些害怕。
宁帝真的狠。
连清内心感叹,杀人就算了,竟然还要先将人的脸毁了,要不是夕城王动作快,估计今天这场戏就难上演了。
不过也对,她不狠,又怎么会毒杀自己的亲姐姐,皇族亲人,甚至忠心耿耿的亲信,只为坐稳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么一想,这举动就很正常了。
刺客登场,宁箐脸色骤变,一向藏不住情绪的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在触及到宁帝威胁的目光后又迅速降头埋在地上,不发一言。
只是她颤抖的身体终究还是出卖了她。
相比于宁箐,宁帝则要冷静很多,宫里有宁书的细作她早就知晓,这件不应该走漏风声的事被宁书知道了还让她及时的找到了刺客,莫非,除了她清楚的那些大臣,还有人在暗中帮她?
在连清摸不准宁帝在想什么时,她的心里,只有如何处理夕城王。
对,宁帝根本不关心宁箐这皇太女到底当不当的下去,虽然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如果她用自己的一点名声就能借机除掉宁书,何乐为不为?
只是,宁书的后面还藏着谁?
宁帝暂时摸不清这一点,当务之急她更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