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根本无解的题,不论你怎么做,过程自己为算计的再完美,其实都是错的。
“妈,我们家不缺钱对不对?”
宋友谦眸子里盛着期盼,亮的宋母皱起了眉头“你想做什么?”
“其实回来的时候,张叔给我发过一条短信,张叔说,虽然肾移植也不能根本解决连清的病情,但至少可以延长她几十年的寿命,只是手术费,要几十万,后续的调养治疗,也需要不少的钱,我知道,她们负担不起。“
如果负担得起的话,宋友谦想那个女人也不会拖到现在。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家为那孩子出这个费用?”
宋友谦话说的明显,宋母一下便能懂得他的意思,点点头,宋友谦就是这个想法。
人的一生短暂又漫长,有些人可以做到长命百岁,有些人可能在娘胎里就失去了见到光明的机会。
关键取决于,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有意义,那么多一天,就是赚一天,多一年,便赚一年,多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又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能多感受这个世界的精彩,多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
她这些年,都活的太痛苦了,宋友谦很想,让她不那么痛苦的多活一段时间,也想看到她真正开心的样子。
可现在他还小,一个还需要家长保护的人,怎么能帮到她?
“妈,可以吗?”
宋友谦的目光太澄澈也太滚烫,到了这个年纪,宋母再也找不到年轻时那样的心境,这种难能宝贵的模样,又岂是一点小钱能够比拟的?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那么期盼的样子,她怎么舍得让他心寒。
叹了口气,宋母做了决定,“如果你能说服那孩子接受帮助,妈自然也是愿意帮助她的。”
“谢谢妈。”
宋友谦终于笑了,一派整洁的牙齿亮亮的,眼底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因为那孩子的原因耽误你的学业,如果你的成绩退步了,别怪妈妈无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宋友谦点头。不带犹豫,“妈,你说我以后学什么专业?”
“嗯?”宋母对这个话题的突然转换感到有一丝疑惑,“不是说好了学金融以后继承你爸的事业吗?”
“可我不是很想学金融。”以前宋友谦是没什么爱好,父母给他定好了目标,他无所谓的照做就是,可现在,他突然有了想努力的方向了。
“我想学医。”
宋母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抿了抿嘴,“事关前途的事情,你怎么能想一出是一出呢?”
“不是的。”宋友谦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只是觉得,人真的特别特别的脆弱,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上,人都可以很坚强,但唯独面对病痛,人就会变得很脆弱。谁的人生里没有出现过小病小灾呢,我只是希望,在别人有需求的时候,能够帮上一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用钱堆砌不实的同情心。”
就像是慈善家和乡村支教老师一样,一个,是远在天边用钱散播自己的好意,一个,是近在眼前,用自己的努力播种耕耘,没有说谁一定不好或是谁一定更好。
只是比起远在天边,宋友谦更向往近在眼前而已。
宋母很感动于宋友谦的这番热心肠,但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想法,还是不赞成的多,“这件事是大事,你现在想学医也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激起了三分钟热度,妈给你时间好好想想,等你自己真正确定了人生前进的方向,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妈不拦着你。”
“谢谢妈。”
“叮零零”手机铃声打破了母子之间的交流,宋友谦拿起电话,是班长打来的,唯恐连清又出了什么事,赶忙接起,“喂?”
“宋友谦你什么时候回来?”
宋友谦请假的时候只说了有事出去一趟,没说多久回去,所以班长打电话来问问。
“出什么事了?”
“啊?”班长懵逼一瞬,“没出什么事啊。”
电话这头的宋友谦顿时松了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下,“那你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计划好了一会儿去泡温泉吗,问你多久回来,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自己去。”
原来是这件小事,宋友谦本打算推辞自己不去了,但又想到了他还是不去连清不好办,想了想,回答,“我现在就过去酒店,到时候一起走吧。”
说实话,宋友谦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连清。
当所有事实的真相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摆在他面前时,那些触目惊心的过去,让他不敢看,不敢触碰。
一回想起自己对连清的所作所为,就会觉得自己无比的混蛋。
懊恼不已,却连当面和她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手抬起又放下,反反复复几次,还是没按下门铃。
他正纠结的要命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连清正打算出门,门外突然莫名其妙的站了一个人,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宋友谦也吓了一跳,“我去”一声连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墙壁才停下。
连清总感觉他在这儿站的不是一时半会儿了,略有些疑惑,“你找我?”
“我……”
宋友谦在紧张,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开口,支支吾吾了两声,眼睛眨的飞快,“我来叫你去大堂集合,一会儿不是还要去泡温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