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锐炎匆匆跑走,小护士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不是神经病,人家就去花园坐一坐而已,这人整的跟他们医院把人丢了一样,吓死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跑到花园,任锐炎耳边阵阵欢笑声传来,他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一松,慢慢放慢了脚步。
悠悠走至挨在一起的两个人身后,任锐炎在不远处站定,没再向前。
黄昏时刻,热情的红霞撒在陈芬芳的侧脸,为她镀了一层好看的不可思议的柔光。
她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肩膀和夏棠紧紧挨着,夏棠的头倒在连清的肩膀上,也笑的开怀。
而他们面前,刘年顺正努力的做着滑稽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腿上的伤口疼着,刘年顺一眼看到任锐炎,就像看到了救星,双眼放光的朝着任锐炎招手。
连清和夏棠同时朝着任锐炎看过来,这下好了,他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不过任锐炎也并没有想躲的心思,因陈芬芳正朝她招着手,脸上扬着明媚的笑意,像极了冬日的暖阳。
“任锐炎,过来一起玩儿啊。”
“好。”
任锐炎比较笨,不懂该怎么让女孩子开怀大笑,只能学着刘年顺一起做鬼脸。
连清和夏棠很是配合的开怀大笑。
毕竟一张正经的脸做起了鬼脸,那种反差感,的确好笑。
笑也笑够了,夕阳也伴着她们的笑声慢慢的被月光侵蚀,这逗女孩儿笑的活儿简直比打一仗还要累,任锐炎和刘年顺最后累的靠在栏杆旁喘气。
刘年顺陪着夏棠一起回去上药,连清还不想走,待在病房里太闷了,她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儿,感受着夜晚微凉的风轻抚过脸颊,好不舒爽。
任锐炎和连清并肩坐着,和她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
连清数的很认真,抬头望着星空,星光落在眼里,扑闪扑闪着光芒。
任锐炎微笑的侧头看着她,温柔从眼角流泻,悄悄地,挪进了一点的距离。
她好像没有察觉到,仍在认真的数着星星,任锐炎的胆子大了些,这一次,偷偷的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她有些微凉的手背上。
她还是没回头,任锐炎胆子更大了,直接将连清的手握住,只是有贼心没贼胆,最后没敢十指相扣。
只是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芬芳。”
他小声在他耳边开口,轻的像是会被这一阵微风吹散。
连清听到了,也知道自己的手被任锐炎牵着,只是她没打算挣脱而已。
“嗯?”
“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嗯。”
“但还是没你好看。”
“……嗯,我也这么觉得。”
“噗。”
任锐炎笑了,“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你说。”
她没看他,头却微微朝着任锐炎靠了靠,任锐炎顺势挨近,将嘴凑到了她耳边,语气更轻了,却夹杂着数不清的期待,“我爹让我有空带你去见见我娘。”
“嗯?”
连清突然偏头,鼻尖与鼻尖擦过,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的味道在她身上,竟然意外的让他觉得好闻,好闻到,心跳瞬间加快。
“嗯。”
她没躲,他也没躲,两人挨得太近,看对方都快成了斗鸡眼,连清能看到月光洒在任锐炎的睫毛上,在他倏地睁大眼时随着颤动的睫毛翩翩起舞。
有些事情,只需要一个“嗯”字,便直接胜过了千言万语。
任锐炎极速跳动的心脏被这个“嗯”字吓得直接心脏骤停,一口气没倒过来,差点直接抽了过去。
他没听错,他一定没听错!
月光下,凉风里,任锐炎紧紧的抱住了连清,激动的泪花不住的在眼眶闪烁。
……
“什么叫,这块地不能卖?”
连清叉着腰,势必要向任锐炎讨个说法。
房子不让送,地也不让卖,留着干嘛,打算以后腻了再把她送回来吗?
“媳妇儿你先别生气。”
任锐炎一手握着蒲扇给连清扇着风,一手还撑着伞给连清遮太阳,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这块地对我特别重要!”
这红薯地可是他和他媳妇儿认识的开始,这么一个见证他人生历史的重要之地,怎么能卖?
“咋的,怕以后没能力被赶出水陵县了还有一块地留着给自己种?”
刘年顺和任锐炎简直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同样是一手蒲扇,一手伞,只不过对象是夏棠。
他们两个月前就已经把家人带到县里去了,但任锐炎刚在水陵县上任,忙的是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分钟拆成两分钟来用,一直没时间回来处理葫芦村的事情。
夏棠和陈芬芳也一直在养伤,这一拖,就拖到了两个月后。
夏棠和陈芬芳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任锐炎基本也不怎么忙了,才得了空先带陈芬芳回了一趟市里,没两天就回来了,然后才带着陈芬芳回葫芦村处理后面的事情。
夏棠和刘年顺没必要来,但耐不住夏棠想在刘年顺老家逛一逛,所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结果这一回来,连清和任锐炎就吵架了。
其实也算不得吵架,只是连清单方面劈头盖脸的训任锐炎,任锐炎积极认错,耐心哄,但就是不愿卖房。
看在他说是因为她在这儿住了十几年卖掉很可惜的份上,连清也没坚持。
可不卖房就算了,地还不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