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真的是不巧,刘年顺在前两天几乎一直和任锐炎一起在连清的病房里熬着,就想等到连清醒来之后第一眼能看到他,前不久刚走,没想到没过多一会儿,连清就醒了。
“他还顶着伤,一直没怎么眯过眼,现在好像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要我把他叫过来吗?”
“不用了。”
连清摇了摇头,“让他睡一会儿。”
最主要的是,让他陪陪他想陪的人。
不过既然任锐炎说到了刘年顺还带着伤,连清记得,他也受了伤。
“你怎么样?”
终于关心到自己了,任锐炎瞬间笑眯了眼,莫名有些傻里傻气的,脸上的幸福挡都挡不住。
“我没事,我命大,能跑能跳的。”
除了医生不让在最近这段时间做大动作以外,他意外的没什么大事,就算伤口处一直在隐隐作痛,但只要他一见到陈芬芳,伤口好像就不怎么疼了。
“还是疼吧。”
连清抬起手,顺着任锐炎的腋下,摸到了他后背的伤口旁。
任锐炎本来放松的身体突然一僵,面对连清的主动上手,竟然没出息了红了脸。
“当时看你,汗珠一颗一颗的掉。”
她记得,他的腿上还有枪伤。
“你是铁人吗,自己数数看,就这么一小段时间,一共中了几个枪子儿了?”
核心人物是没有特殊光环加持的,任锐炎能挺过这么多几乎致命的伤,一来他运气极佳,次次枪子儿都没打中他的要害,更多的,还是他本身练出的身体素质。
每次任锐炎的手牵住连清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他手心厚厚的茧,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事儿。”
任锐炎大大方方的,脸红就让他红着,傻兮兮一笑,“我只要看到你,就没事儿了,真的。”
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连清无奈的叹了口气。
“赵咏石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
任锐炎提起赵咏石,突然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赵咏石到底是他爹的儿子,虽然从小到大没受到过他爹的喜爱,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那里,他爹本来打算放他一马。
但赵咏石已经疯了,就在那天,任锐炎本来在求完他爹救下夏棠之后便打算赶紧带连清医治。
谁也没想到,赵咏石见任锐炎要走,突然起身抢走了他身旁人的枪支,枪口正对任锐炎的后脑勺。
当时任锐炎只能听到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再转过身去看的时候,他爹的枪口还冒着烟,而赵咏石眉心已经嵌入了一颗枪子,瞬间断了气,倒在了地上,枪被甩出了好远。
任锐炎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转身,走了。
那是赵咏石自己活该,不值得任锐炎为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感到一丝伤心。
后来任锐炎问过他爹,怎么会那么及时赶到。
这才知道,他早在好几天才就已经回到了市里,但是那个时候,任锐炎的人早就被赵咏石的娘发现处理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任锐炎的娘虽然心善,但到底不傻,察觉到了赵咏石他娘的异常,这一查,就发现了端倪。
然后任锐炎的娘赶紧将这件事告诉了赵将军,得到了赵咏石贩卖那东西的证据,刚回到市里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赵将军根本坐不住,当即启程往水陵县赶来。
紧赶慢赶,还好,来得及。
“我爹再隔几日,就该走了。”
赵将军回市里本身就不是回家,而是有点事需要处理,只是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件事,把那件事暂时搁置了几日。
“他知道我喜欢你。”
任锐炎说的直白,每次表白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总是闪着星星眼,等着连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换以前,连清肯定干脆拒绝,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任务。
“那赵将军怎么说?”
一开始根本不同意。
赵将军是过来人,这么多年拼死拼活,数不清的人为他丧命,他早已习惯。
虽然对连清的做法感到十分动容,但连清不符合他心目当中的儿媳标准。
没有一个好的家世,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才能,甚至现在,脸几乎全毁。
连清从醒过来一直没有提过她脸的事情,是因为她在心里清楚,提了,伤的是两个人的心。
左边脸全部烧伤,后续虽然会慢慢长出新肉,但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依然会非常的狰狞可怖。
右边脸被鞭子抽打过,有一条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会留下一条永远都看得见的疤痕,无法消除。
总的来说,就是全脸上下,找不到一处能看得下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幅容貌,想要和任锐炎匹配,似乎有些痴人说梦。
赵将军也不是说儿媳妇一定要多好看,但至少,别丑的连门都带不出去。
这媳妇,以后也会是任锐炎成就事业非常重要的东西。
所以一开始赵将军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只是他拗,任锐炎更拗。
他不知道他爹对待感情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他爹三妻四妾有什么感想。
但他只知道,从一开始,他喜欢的就不是陈芬芳的这张脸。
看到陈芬芳毁再知道再无恢复原貌可能性的时候,任锐炎只觉得心疼,为她感到难过,遗憾。
除此之外,这更坚定了任锐炎想要好好照顾陈芬芳一辈子的决心。
任锐炎腿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