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
随着任锐炎这一声吼,交缠在一起的双方纷纷侧目,上压下的形势尽收众人眼底,赵咏石咬着牙偏过了头。
他只觉得羞耻,无比的羞耻。
老大都被抓了,小兵便再不敢轻举妄动。
“全部放下枪。”
只能乖乖听任锐炎的威胁,放下了手中的枪。
本来大好的局势瞬间被任锐炎扭转,带的人再多,看起来似乎也是无济于事。
“都别动。”
任锐炎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枪口死死抵住赵咏石,另一只手扯住赵咏石的头发,将他带着站了起来。
赵咏石趁机想动,耳边扣板机的声音响起,赵咏石不敢动了。
“哥,我这是给了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胆子大,我也不介意你再试一试。”
赵咏石轻轻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示意他的属下不要轻举妄动。
“赵咏炎,我可是你哥!”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哥。”任锐炎冷笑一声,“我那么多哥哥里,就属哥你最‘照顾’我,我怎么能不知道你是我哥呢?”
任锐炎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赵咏石往外走,“也正因为你是我哥,我今天也没打算亲手了结你,想必哥你这条命,要比芬芳的命更值钱吧?”
任锐炎什么意思,赵咏石瞬间懂了。
原来,还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赵咏石又突然开始后悔,早知道不应该把那女人带来。
他正后悔着,就发觉任锐炎的脚步忽的一僵,抬头看去,原来,是看到了被他的人架住的那个女人。
赵咏石敏锐的发现,抵住自己的枪口,不那么坚定了,似乎是任锐炎的手在抖。
任锐炎又怎么可能不抖,他的心上人,与他不过几步的距离,此刻已然是再度昏死了过去。
头低垂着,被人架着,双腿跪在地上,两只手也无力的垂着,那些伤口处的血还在时不时的往外滴。
每一滴都是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到了任锐炎的心上,疼的他呲目欲裂。
任锐炎的眼眶胀的发红,血丝充盈,箍住赵咏石脖子的手臂不断的往内收缩,紧的赵咏石瞬间变得呼吸困难了起来。
“她叫什么?芬芳是吧?可惜了啊,只是让她吃了点苦头,早知道弟弟你这么在乎他,哥哥我不得见识见识弟媳,先爽一下?”
赵咏石还有心思笑,任锐炎疼他就止不住的开心。
“你想用我换一个死人?没必要吧弟弟,有这个机会不如杀了我?”
极致的嘲讽,赵咏石的目的显而易见,他想惹的任锐炎情绪不稳,从而找到逃脱的机会。
可赵咏石到底小看了任锐炎,赵咏石是任锐炎唯一的筹码,他就算再疼,也一定要好好握住这个筹码。
只有筹码足够,他才能救下陈芬芳。
“哥你还真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闪光点,难怪爹从来不重用你,你不配。”
是人都有痛点,赵咏石见不得任锐炎好过,任锐炎也不见得有那么有善心。
任锐炎没被激怒,倒是赵咏石变了脸色。
“我告诉赵咏炎,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她绝对死在你前头。”
“放了她。”
“不如你先放了我?”
“我说,放了她!”
枪口压的赵咏石的太阳穴生疼,他不耐的“嘶”了一声,感觉到了任锐炎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扣动扳机的迹象。
有人不怕死,有人怕死,任锐炎不怕死,赵咏炎怕。
他绝对不允许真的激怒任锐炎,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不过赵咏石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走这个女人和赵咏炎。
“我放。”赵咏石似乎是放弃了抵抗的模样,他瞧着一直站在角落的夏棠,“不如让她扶着她?”
“你当我是傻子吗?”
怎么看,夏棠都是赵咏石的人吧。
“别装了弟弟,不是她,你有机会抓到我吗?”
真把他赵咏石当傻子了是吧?
“那好啊。”
既然赵咏石选择拆穿,任锐炎也没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人,我都没必要非得让她来做这件事,还是哥你在拖延我的时间?”
“这你可真的冤枉我了弟弟。”
赵咏石头露出了那副自以为很好看实则很恶心的笑脸,“哥哥我这完全是在为你考虑,你想想看,以她现在这个状态,碰一下就碎了,不得有个女的,手脚轻些?”
歪理。
任锐炎要是真心了赵咏石的话,把他才是蠢到无可救药。
但同时,他也清楚,他人手不够,所有人都牵制着赵咏石的人,腾不出多余的人来照顾芬芳。
“夏棠,我能放心把芬芳交给你吗?”
她已经叛变过两次了,谁也不知道,夏棠还能不能叛变第三次。
“我说过,我会赎罪的。”
夏棠接过已经奄奄一息的连清,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朝着任锐炎点了点头。
“走吧哥哥,弟弟送你回去?”
“好啊。”
赵咏石满口答应,所有人纷纷为两人让开了道。
任锐炎挟持着赵咏石一步一步缓慢向外走,意外发生在一瞬间。
赵咏石没蠢到家,他也是个极度谨慎的人,只是容易一遇到任锐炎的事情而冲动。
事实上,赵咏石不仅仅安排了两拨人,还有第三拨,一直埋伏在出口,就算里面打起来了也一直没有出现。
等的,就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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