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提着饭盒走了进去,虽然下午的时候男人的高烧已经退了,但连清还是将饭盒放下,暖和的掌心覆上了男人的额头,试着温度。
“嗯,的确不烧…了!”
最后一个字,连清是拔高了音量叫出来的,不为别的原因,而是这个本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连清,大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突然睁开,多少事有些吓人。
猝不及防被连清看到,她没直接吓得跌倒地上已经算是很有胆量了好吧?
连清拍着自己的胸脯,顺气,抱怨着,“哎哟,啥时候醒的啊,吓死我了,也不知道吭一声。”
“有一会儿了。”
没想到男人会回答自己,可能是病着的原因,男人的声音又虚弱又嘶哑,总之并不算好听,但能说话,已经算是好事了。
男人没睁开眼时连清就像想过他睁开眼会是啥样子,想来想去,都觉得这张脸不适合温柔,反倒用该是锐利的,刚毅的最为妥当。
没想到真当他睁开眼,这一双荔枝眼,明亮中掩盖住了一丝锋利,纯黑的眼珠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正派气质,配合着天生的剑眉,这要是精神头好的时候,妥妥的一皱眉就能给人威慑的气势。
不错,不愧是核心人物,虽然长得是比那些个核心人物差了点,但气质却是独一份儿的。
连清这分析着分析着,不自觉的就看入迷了,男人对上她大大的杏眼,又黑又直的睫毛随着眼睛的一张一合微微的颤动,想了想,还是开口。
“能让我喝口水吗?”
又是受伤又是发烧的,男人的嘴唇都干起了皮,连清“哦哦”了两声,还好带着水壶没有拿走,没有杯子,就直接把饭盒子打开,将水倒在了饭盒盖上,才扶着男人半坐了起来,把水递给了他。
“正好你醒了,我给你带了一点粥,趁着还热乎,赶紧吃了吧。”
“谢谢。”
男人倒也没拒绝,很客气的和连清道了谢,接过了连清递给他的饭盒。
也多亏连清带的是粥,否则男人现在一只手伤着,还真不好吃。
他肯定也是真的饿了,一盒粥喝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见了底,喝完了才听到肚子响了两声。
“没吃饱也没办法了,大晚上的也买不到吃的。”
连清想着早知道应该顺带拿两个馒头的,主要还是没想到男人会醒的这么快。
这身体素质,果然如医生所说,棒棒的。
“没关系,已经够了,谢谢。”
男人说完,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静当中,连清见他脸色还是不好,于是将人又扶着躺了回去,刚躺一半,男人不动了。
他也没说话,但连清就是突然get到了他的点,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又将男人扶了起来。
下了床男人就能自己走了,解决完三急,他的脸色总算是变好了一些。
这下终于老实躺下了,就刚才那一点点运动量,已经让男人出了不少的汗,连清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些许屋内的闷热气息。
虽然知道以男人的状态还是让他少说两句话为好,但连清觉得有一些必要的问题还是得问。
“我叫陈芬芳,也不知道你叫啥。”
“任锐炎,锐利的锐,夏日炎炎的炎。”
“好名字好名字。”听起来就很有感觉嘛,连清不吝啬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有些问题我就不多问了,但是你受伤在外,你的家人联系不上你怕是该着急了,现在你也不方便,正好我也在这里,你可以把你家人的住址告诉我,我好帮你联系他们。”
连清不会傻到说去问人家怎么受的伤,枪伤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对不熟的人谁也不可能坦白这事,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先问起了任锐炎的家人。
但任锐炎却没急着回答连清这个问题,而是抿了抿干燥的唇,目光下坠,敛去神色,开口,“我知道肯定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日后必当倾力相报,但是现在,能不能请你继续帮帮我?”
这就是有什么不得了的难言之隐咯?
说实话连清并不是很意外,核心人物嘛,要是过于平凡就不叫核心人物了,十七层地狱给她安排这个身份也肯定其用意,早就想过了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但面上的为难连清还是得装一装的,连清为难的咬着下嘴唇纠结了好一会儿,刚想开口回答,连清就见任锐炎整个人一僵,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窗外一些很小,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来的异常响动。
想起**临被拿走前给她布置的任务,连清快速的反应了过来,直接起身将任锐炎给扶了起来,动作有些急可能是拉扯到了他的伤口,连清耳边响起了抑制的很好的闷哼声。
知道她一定是弄疼他了,但这个情况她也顾不得这么多,腾出一只手胡乱将被子弄了弄,然后快速的拖着任锐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不弄出一点响动。
这门刚关上,窗户的声音也稍有些明显了起来,连清趴在门边,听到了脚步落地的声音。
病房在医院的二楼,想来来人是直接爬上来的,连清听到了他走路的声音,掀被子的声音并不明显,但亏了医院很安静,连清还是听到了。
正常人谁不走正门而是爬窗户,结合任务和任锐炎刚才的话,连清猜都能猜得到一定是有人想来杀他。
他们上午才来到县城,晚上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