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自愿被卖到青楼,据说十分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也是一绝,老鸨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如果单是这些,千子令还不至于对她提起多大的兴趣,但这个名叫贾灵的女人,明显在接近怜花,这就不得不让千子令警惕了。
她进青楼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而现在他也明确的知道她就是冲着怜花去的,半路拦截住他也可以作为作证。
可路暨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怜花更不用多说,所以千子令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十分荒唐却又诡异的合理的想法,“你和贾先生是什么关系?”
连清那么明显,就是为了能让千子令才出来,倚靠在一根竹子边上,玩着自己的指甲,“那老头子啊,是我爹。”
路暨:“……”
他不信。
“以贾先生的容貌,要生出姑娘这样的孩子,怕是有些困难。”
连清:“……”
不如直截了当的说我丑?拐弯抹角的骂未免有些不道德了吧?
“那老头子的确丑的一比,但耐不住我娘好看,怎么了,你不服”
杏眼一挑,睫毛随之颤动,浑然天成的骄纵气势抓着吹拂的微风,一眼望到了千子令心里“咯噔”一声,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她对贾翩很不满?
虽然情绪流露的不多,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被他看穿了心思再正常不过。
“我相信姑娘,那么姑娘既然是贾先生的女儿,你现在就不应该拦着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路暨。”
“我也没说我保护的是他呀。”
连清眯眼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里,藏着满满的挑衅。
千子令这下可以确定了,她的确是对贾翩不满。
“姑娘聪颖,想必也猜得出来我与贾先生交好,你现在阻止我,是为了和贾先生作对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很聪明哦。”
虎牙好似闪着光,千子令觉得很是刺眼,“姑娘与贾先生的家事我并不感兴趣,但如果姑娘妨碍到了我,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语间,千子令手里的剑已然往前进了半步,与连清眉心的距离不过分毫的距离,微风吹过,她都能听到软件微微晃动的声音。
连清没动,笑容依旧灿烂,“你确定你能打得过吗,你就不好奇,老头子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吗?”
“难不成是在躲姑娘?”
“要是世上所有人都有你这脑子,那就好交流多了呀。”连清抬手,不太满意千子令用剑指着自己的动作,指尖夹住剑刃,轻轻一折,剑刃竟然应声而断。
千子令瞳孔微缩,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连清已经行进至他的眼前,虽然比他矮了快一个头,但气势却不输半分,“你以为老头子为什么要帮你呀,只是为了钱?”
“姑娘莫不是开始挑拨离间了?”
“很明显不是吗?”连清承认的干脆,“那老头可不缺钱,他缺的,和你要的,是同一样东西。”
“……”
千子令突然停止了回答,双目微眯,紧抿住下唇,大脑疯狂运转。
这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千子令没有问出口这个问题,但这并不妨碍连清能猜出他此刻心里所想,不需要他问,她便自己回答,“我说了嘛,我和我娘长得很像。”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千子令也是个多么聪明的人,贾翩的女儿,似乎和贾翩关系不好,长的也和贾翩很不一样,但仔细看来,那双眼睛却又好像有贾翩的味道,其实随便猜猜,就可以猜到,贾灵的娘,应当已经死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说贾翩和他们目的相同,便完全可以说得过去。
只是最关键在于,他凭什么要只相信一个姑娘的片面之词?
“喂,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哦,再耽搁一会儿,怜花该说的不该说的,怕是全都秃噜完了哦。”
时间从来都不会等人,千子令在捋清这些东西的时候,路暨和怜花早已没了影子,如果他不除掉怜花,那么就很有可能危及到李心艾!
“你要什么?”此刻,不管他新还是不信,他都必须稳住贾灵。
“很简单,我看不得贾翩好过,而且我对那姓路的小子很感兴趣,可舍不得他有点什么闪失,所以,你交给贾翩的事情,不妨拜托我来做,我也不会像贾翩那样狮子大开口找你要钱,买卖很划算不是吗,如果你觉得这个提议不行,那么抱歉,我能让贾翩躲着我不敢现身,自然也有办法破坏掉你们的计划。”
“我凭什么相信你?”
“喂,小子,你现在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你现在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千子令:“……”
他总算找到了贾灵和贾翩最大的共同处,同样的,自信满满,贾翩是在有底气的情况下表现的不学无术,看起来就像个江湖骗子,而贾灵则是在有底气的情况下更加的自傲,不可一世。
千子令不确定他到底打不打得过贾灵,但暂时,他还不能与她交恶。
“好。”
人行走在江湖,必然会撒一两个小谎,既然是贾灵从中作梗在先,那他骗骗她,也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可千子令到底来晚了,当他匆匆忙忙想要去杀掉怜花的时候,路暨想知道的,已然全被他知晓,此时再解决怜花,已经没有了意义,反而会徒然给路暨留下把柄,千子令暗骂一声,匆匆离开。
【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