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皇帝不急太急死太监,苏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平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顺畅,偏偏就栽在连清这身体上,一个月了,医生连个屁都不给他放,他没有急得跳脚,算他还算冷静,说什么也要试试其它办法。
万一去国外就有眉目呢,不能扔掉这个可能性。
连清是真拗不过他,加上他身后还有个局小亭,连清是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我们过了清明节再走吧。”
她想去给姜橙欢的母亲扫墓,虽然没有见过那位母亲,但心里对她是敬佩的。
苏熠想了想,几天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再坚持。
能碰到任嵩,在连清的意料之外。
她是扫墓,又不是去打架,后面跟着几个保镖好像也不是个事儿,索性让他们留在了墓园外。
扫墓的仪式并不繁琐,更多的,是留给活着的人缅怀逝去的人的时间,让他们在这个浮躁的尘世,寻的片刻的宁静。
“我就猜到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来给阿姨扫墓。”
一个月没听到任嵩的声音,再见到他,竟然有了惊人的不同。
他好像,颓废了许多。
也是,任谁想尽办法想接近那扇门结果都被一一拦下来怕是都没办法继续风光满面。
除此之外,任嵩除了眼底多了疲惫的青灰色,然后也没什么其它的变化了。
虽然很意外能碰到任嵩,但连清并没有太过惊讶,斜睨了他一眼,不做理会。
“现在是和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困难了吗?”
任嵩自顾自的坐在连清身边,竟然还算冷静。
可能因为这里是墓园,也可能是因为他曾经也接受过姜妈妈的好意,也不愿扰了这一方宁静。
“不出意外的话,我很快也要在这里睡觉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任嵩突变了神色,作势要起身,却被连清拉了下来,“你慌什么,与你无关。”
蛇打七寸,人掐咽喉,连清一句话轻松抓到了任嵩的软肋,他开始抖了起来,至今,那一推都让他悔到无以复加。
“你知道你和苏熠现在最大的不同点是什么吗?”
连清又问,任嵩没说话,她便自己回答。
“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我道歉,而是为了和我复合,你会因为找到了我而兴奋,却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的脸色好像变差了,而他,这段时间以来,从来没提过一次感情上的事情,在明知可以趁着这么好的机会和我表白的情况下最关心的,一直是我的身体状况,这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他无非是为自己算计而已,你要是真的病了,你以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好吗?”
任嵩激动的反驳,已经顾不上什么安宁,连清却没什么波澜。
“我说过吧,我可能马上就要睡在这里了。”
去国外一定是最万不得已的选择,一旦选择了去国外,那就证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心里清楚,我变好的几率,小到没有。”
那何不趁现在就放手,或者趁着还有点时间,表个白在一起,也算不负他这浪费在连清快一年的时间?
“因为他没有想其它的,只是想要抓住一点希望而已。”
“你以为,你在我面前说两句他的好话,我就能大度的放手成全你,那我算什么?我这么多年的寻找,执着又算什么?”
“你问自己啊。”连清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任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废话吗?”
“难道不是为了……”任嵩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你在等苏熠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见到了面前的女人突然扬起的笑脸和和刚才沉寂不一样的鲜活生气,正透过他,对着他身后努力的招手,“来了?”
好漂亮啊,漂亮的像风,抓不住。
苏熠也看到任嵩了,但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马上脱下了外套,蹙着眉头越过任嵩,将外套披到了连清身上,不满,“我就说过墓园温度低,你偏不信,穿那么薄,嘴唇都快冻紫了。”
明明是带点责备的话,任嵩却只听到了满满的心疼,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姜橙欢没有骗他,一句都没有。
“不怪我好吧,我这是体寒!”
“所以才让你多穿点啊,那些补品也不吃,每次医生一来就跟个小孩儿一样嗷嗷叫的是不是你?”
“啧,苏熠,什么时候变老妈子的,这不给兄弟知会一声好做个心理准备?”
“别贫,马上就要变天了,先回去吧,嗯?”
“行。”
整个过程,旁若无人,似乎任嵩那么大一个人突然隐形了一般,被他们就这么忽视了。
任嵩追不上去了,不止因为保镖也跟上来了,而是突然觉得没了跟上去的勇气。
他发现,姜橙欢不是没骗他,而是一直在骗他,她对苏熠和对自己不一样,即使是在没发生这些事以前,也是不一样的。
敷衍与真心,到底不一样。
明天就要去国外了,今天得收拾东西。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该准备的苏熠早就准备好了,但他还是陪着连清一起收拾着,仿佛这只是一种情趣。
选择面板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跳出来的,【表白or不表白。】
倒也是第一次,竟然要连清表白,以前都是他们主动,破天荒的,好像在昭示什么。
她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