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完全黑透的时候,星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冒出了脑袋,眨巴眨巴眼,努力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它们的热情感染了月亮,悠悠然也现了身,一轮弯月挂在头顶,周围荡着散发着熠熠光辉的星星,将这本该寂寥的也点缀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卷。
连清和局小亭肩并肩坐着,带出来的台灯手电筒散发着不算强烈的光芒,热气从自热火锅的盖子孔里喷薄而出,溅出点点水汽。
饥肠辘辘的连清和局小亭眼睛都看直了,才终于等到热气一点点变小,最后像秋后的蚂蚱再也蹦跶不起来的时候,迫不及待揭开了盖子。
香气扑鼻,瞬间四散开来,勾的周遭的虫鸣都更加响亮了几分。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连清和局小亭默契对视一眼,就这这难得一见夜色吃了起来。
自热火锅很香,夜色也很,秋天的夜晚,有些凉,他们就披着一张薄薄的毛绒毯,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也没有多此一举的谈话,对着枯燥的景色竟然吃的比寻常时候还要更香。
“过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偶尔慢下来,真的挺好的。”
比起现代,连清更喜欢古代那种生活,虽然不便捷,条件也比不上现在,但那种悠然闲散是现代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我倒是愿意,没空的不是你吗?”
多好的鸡汤时间,被局小亭一句话全然煞了风景。
连清满头黑线,真想对着局小亭的后脑勺敲下去。
“我倒是想慢下来呢,你问问我的钱包,它答应吗?”
喜欢不代表一定要过,就现在的他们而言,比起喜欢,更应该适应,跟着时代走是大势所趋,固执的停滞不前需要太多资本,总之连清是没有这个资本的。
“那你感慨什么?”
“我吃不起猪肉还不能感叹一下猪会跑啊?”
“你这什么比喻?”
局小亭十分嫌弃,连清不以为然,觉得自己这比喻十分恰当。
虽然是在斗嘴,但也只是披着这个外壳行温馨之意,清甜的提子有一些无上大雅的籽,无聊至极的连清竟然开始和局小亭比起了谁的籽吐的更远。
“突突突”,你一下我一下,活像两个豌豆射手,场面多少有点滑稽。
先不管有多远,总之两个人是都没绷住,笑成了一团。
美好温馨的氛围结束于一串急切的电话铃声,捂着笑痛的肚子,摸出了一下午都放在包里没动的手机,待看清来电显示的一瞬间,笑容戛然而止。
“喂。”
顾不得局小亭那一脸的不悦,连清接起了电话。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叫了一声,“欢,欢姐。”
“是我,怎么了?”
这还是她把电话给陈闻意以来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而且听这迟疑的声音,连清自觉不简单。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音,轻轻挥开局小亭捣乱的手,连清并没有催促陈闻意说话,而是耐心的等着。
大概等了有两分钟左右,电话那头才终于又响起了陈闻意的声音。
他那边和连清这边都很安静,所以他那带着点点哭腔的声音便显得尤为明显。
“欢姐,对不起,店……被砸了。”
“什么!”
连清都还没说话呢,局小亭先急了,一把抢过连清的手机,对着这小方块大吼,“你怎么看店的,怎么会被砸?”
“对不起,对不起……”
对着电话,好像除了对不起,陈闻意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清瞪了局小亭一眼,成功拿回了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陈闻意低声安慰,“先别说对不起,这样,你先报警,我马上回来,好吗?”
“……”
陈闻意又没了声音,正当连清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欢姐,能不能……不报警?”
“你有bin……呜呜呜……”
局小亭的嘴成功被连清堵住,她再度瞪了他一眼,这一次带了认真的警告。
讪讪的闭了嘴,局小亭发狠的咬着提子,好像将它当成了陈闻意。
“那就暂时不报吧,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谢谢欢姐。”
挂断电话,连清看了一眼身后的帐篷,对着局小亭抱歉的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小亭,姐姐这……”
“行了。”打断连清的话,拍拍屁股站起来,局小亭开始主动收起了东西,“孰轻孰重我又不是拎不清,快点收啊,收完快点回去。”
他这话里没有半点抱怨的情感,连清听着很是欣慰。
所以也就不再管他碎嘴的小声数落着陈闻意这个问题。
当连清和局小亭来到店门口前时,已经临近十一点,周围零零散散几乎没有一个人,路灯也因为年岁的增长没了往日的耀眼。
还没进门呢,首先就看到了被砸了个稀碎的玻璃门,玻璃碴散落在路上,反射着路灯的灯光。
连清再次叮嘱了局小亭一会儿进门不准说胡话之后才走进了店里。
入目,一片狼藉。
货架被踢翻,里面的货物落在地上,仔细看,贵一点的东西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都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
收银柜倒是完好无损,想必来闹事的人也清楚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这点,已然拿捏好了分寸。
这样反而更让人头疼。
陈闻意正背对着连清,收拾这这一片残局,蹲在地上捡起那些还没有损害的物品,看上去有些凄凉。
连清三两步越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