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真是什么时候将这条手帕交给驸马的?”
连清提出疑问,沈庭摊手,表示一无所知,而闫帆若有所思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时间残留在脑海里的一些映像,多多少少,有了点头绪。
“在梅真被冤枉当晚,我爹出去过一趟。”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正在吃完饭,他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放下了碗筷急忙说了一句“你们先吃”便离开了府上。
他娘也没多问,拉着小闫帆继续吃饭。
没多一会儿他爹就回来了,什么都没说,和他们继续吃饭。
只是那一顿饭除了小闫帆,公主和驸马都吃的心事重重的,两个大人加起来吃的还没小孩子多。
闫帆以为父亲母亲还在担忧梅真就没多想,吃完就随着奶娘去睡觉去了。
当晚闫帆还做了一个特别美的美梦,没想到一觉醒来,却变了天。
梅真畏罪潜逃,驸马被抓进大牢即日问斩,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闫帆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娘亲是如何跪在先皇的御书房前,一下一下,不知疲倦与疼痛的求饶声。
父亲从小教育他要坚强,要做一个能保护母亲的男子汉,宁流血,不流泪。
可他没能保护好母亲,骄傲的母亲也只剩下了眼泪。
闫帆没给自己任何悲春伤秋的时间,很快的调整好了一些不该泄露的情绪,继续道,“或许就是我爹出去的那一小段时间,梅真将这个手帕给了他。”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得麻烦沈哥你走一趟了。”
“诶?”沈庭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我?去哪儿?”
连清:“……”
头疼扶额,“感情你只是来听故事的是吧,当然是去找紫乐啊,沈哥你去紫乐那里核实一下那晚梅真有没有离开一小段时间或者是吩咐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如果真的有,那就是递手帕没跑了,没有再找其他时间点。”
连清说着,停了,看向抄着手的闫帆,对他挑眉努了努嘴。
闫帆回视一眼,不太自然的装作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的结构,才拍了拍沈庭的肩膀,“顺便去看看你爹吧,告诉他,邓允礼想拿他当挡箭牌,黑锅已经亮出来了,如果他要接,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沈庭愣了愣,有些傻眼,“你们什么时候知道我爹也……”
“都说了他已经被卖了啊。”连清寻思着这沈庭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单细胞生物,“所以帮不帮人继续数钱得看沈大人怎么选择了。”
对于沈庭来说,眼前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拉着沈福里尽快弃暗投明,但他却意外的摇起了头,摆明了拒绝的意思,“你们不了解我爹,他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就这么直直白白的和沈福里说了,转身他就能全盘对着邓允礼托出,还真就属于被卖了还会屁颠屁颠给人数钱的性格。
“沈哥这是不愿意配合咯?”
连清的笑容里已经开始掺杂了别的东西,沈庭被她盯得心里毛毛的,赶紧出言表态,“将计就计不是更好?”
演戏和真实反应永远都不可能一模一样,既然沈福里的性格如此,逼他也没用,倒不如利用他给邓允礼穿穿小鞋。
“只是希望到时邓允礼倒了,帆哥和孟儿能在陛下面前为我爹求求情。”
这是,大义灭亲啊……
连清和闫帆相视一笑,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有劳沈哥了。”
都是说干就干的性格,沈庭并没有在房间里过多停留,问清楚了他该知道的便跳窗而去。
而沈庭离开后,闫帆正要抬手示意他的人跟着沈庭以防他去找邓允礼,连清却在这时按住了闫帆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
“相信愿意主动暴露自己的多年好友吧,帆哥,你需要朋友。”
闫帆的手臂一僵,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我又不贪心,一个就够了。”
“贪心的人才会觉得一个就够了。”连清不为所动,又拿起了卷宗继续翻看,她不是没察觉到闫帆对她的特殊,这对原主来说不是好事,“况且这个案子以后我打算早日和絮絮成亲,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陪着兄弟了,沈哥挺好的,不是非要同类人才能交朋友,互补是个不错的选择。”
干笑两声,闫帆没再接话。
他其实想说就算你和那姑娘成婚了也没影响,但想到这不过就是孟程锦随口找的一句托词也就没了反驳他的**。
只是关于沈庭,他想他说的是对的,他也陪着自己十几年了,说着无所谓,但要真离开了,还是会不习惯的吧。
沈庭没有听到连清和闫帆的对话,只是在他多次确定真的没人跟着自己之后,他却在半路上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
闫帆和孟程锦真的……相信他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平日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混球公子哥儿沈庭突然红了眼。
他这算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荒唐的形容倒把自己给都笑了,站在十字路口,眼看着通往邓允礼府邸和乐坊两个不同方向的路,在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沈庭在那个十字路口站了好久,总算做出了选择。
而这边,连清和闫帆一时无话之后,两人开始各自着手于各自的事情,闫帆继续整理包裹,而连清则继续看着卷宗。
虽说先前那个卷宗被邓允礼动过手脚,但其实里面的改动并不多,只是其中有一个关键信息让连清十分在意。
“邓允礼的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