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看到了周宇骞神色一瞬间的肃然,他很少有失态的时候,此刻却一把夺过了玉扳指,震惊程度远比连清想象的要多。
“你怎么会有这个扳指?”
周宇骞反问,后来看了一眼闫帆,又马上反应了过来。
“是你给小孟的?”
闫帆点头,“没错,你认识?”
“你不认识?”
周宇骞又是一惊,“这枚玉扳指不是长公主留给你的?”
“我娘?”
看闫帆的反应,周宇骞也知道自己想错了,拿着玉扳指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东西不是假的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这扳指全天下一共只有四枚,是皇室之物,据我所知,长公主殿下就有一枚,但我只是听说,从未见过。”
周宇骞也是靠玉扳指内壁的牡丹花才认出它的特殊。
牡丹是本国的国花,寻常百姓是不敢将其内刻在一枚扳指内侧的,那属于大不敬之罪。
而这枚扳指,通体晶润,玉质极佳,成色也和传闻中有九成相似,所以他判断这不是假的,而这扳指又是闫帆给孟程锦的,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长公主为闫帆留下的东西。
“四枚?那除了长公主殿下,还有其它三枚呢?分别在什么人手里?”
连清问的急切,这扳指果然牵扯甚广,她觉得这东西背后隐藏着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但周宇骞却摇摇头,失落,“传言四枚扳指是由先皇差宫人挑选了全天下最好的四块玉石打造而成的,长公主是唯一一个在不少人都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这象征着先皇宠爱与重视的扳指的人,而除了这枚扳指,其余三枚,到底分别在什么人的手里,我也不知道。”
这传言还是周宇骞小的时候闹着他爹讲故事他爹才随口扯了一段正发生的事来哄他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知道这扳指故事的人虽说算不得少,但也绝对不多,而且基本上都只有当年的那些老官员才可能知道点什么。
而现在他们唯一能联系的老官员,只剩一个朱大将军。
可偏偏这扳指一开始就是朱阳给他们的,如果有话要说他当时就说了,没必要一个字都不透露。
“这么说来的话,我们关于这个扳指的线索也断了。”
不是闫帆放弃的快,他拿到这枚扳指也有两年了,一直没放弃过对其的调查,但以前为了躲避沈庭的监视没敢放在明面上查也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却又断了。
但连清却不这么认为,“我倒是觉得朱大将军当时不肯透露线索很有可能是觉得凭帆哥你一己之力无法找出真相,但现在不同了,梅一帆回来了,还有我的加入,保不准朱将军愿意透露一些呢?”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得起梅一帆了?”
闫帆笑着逗趣,刚送走周宇骞,他察觉到了孟程锦情绪有些低落,靠谱的帮手走了,任谁都会失落。
但他又不太会安慰人,只会用玩笑的方式试图排解孟程锦的情绪。
效果还不错,只不过收获了一枚白眼。
“都不是。”连清否认,“我是看得起人性。”
选择拿出扳指,就不再是绝对的避而不谈,有了缝隙,必须得努力去钻钻,万一头尖呢不是?
闫帆犹豫的看着期待的连清思考了好一会儿,想说不要白费力气又说不出口,酝酿了许久,出口却是妥协,“反正正好这段时间朱将军在京城,就当是去拜访了。”
只不过这说是拜访,两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大概齐看到路过某个酒楼买了两盒点心便舔着脸登了门,倒也不能算登门,悄悄查案当然不只是口头说说,两个人是翻墙进来的。
这一段时间连清几乎天天都在翻墙,对付各式各样的墙壁可谓是轻车熟路。
好在朱大将军也并没有嫌弃,与翻墙而进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两秒后,热情的将两个小辈迎了进去,关上门,却立马变了脸。
“我说过,当年那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倒是开门见山,翻倒把连清斟酌了许久的客套话给堵了回去。
略显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连清挠着头,掏出了扳指。
“将军,我们知道您不说一定有您的理由,我们不想逼您,只是案件时隔多年,我们找不出什么可供追查的线索,兜兜转转的也不是个事儿,您就发发善心,告诉我们当年先皇到底将那四枚扳指分别给了谁?”
连清的态度倒是诚恳,说的朱阳不好发脾气,但早已决定好的事,也不是凭连清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服的。
所以朱阳选择了沉默。
拆开的糕点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三个人坐在朱阳的书房,气氛诡异的沉默。
闫帆一开始就觉得问不出个名堂,所以并不意外也并不失落。
连清倒是有点小小的失望,但如果因为一两次拒绝就放弃的话,那这案子不查也罢。
既然朱阳不说,那她就继续问,问到他愿意说为止。
“晚辈听闻将军与梅太傅是亲如一家人的兄弟,这些年来即便世人都道叛国贼该下地狱,只有您却从来不曾提及此事,想必,在您心里,一直都知道梅太傅不是世人口中那种人,将军,实不相瞒,不止您这么认为,此刻我们会坐在这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相信梅太傅,相信当年的事情并不如传闻那般,梅太傅以及那些枉死的人们,他们难道不需要一个清白吗?”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