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方正真想走,眼见这外头围了一圈的府兵,连清他们也知道一定拦不住。
但拦不住,也得试试。
越过钟方正,连清看着神色怔愣的钟方圆,加大了音量。
“我不想道德绑架钟少爷,所以,如果作为哥哥你不想多说,那么你就只能作为此案的嫌疑人跟我们回去聊聊了。”
人嘛,就是爱犹豫不决,一边是父亲坚决的态度,一边是亲妹妹无声的诉说,钟方圆脑子混沌成了一团,根本理不清楚。
他们在说什么?
父亲又在为什么动怒?
为什么,他好像不怎么看得懂?
钟方圆犹豫不决,钟方正却没那么有耐心,“我看谁敢!”
说着,府兵开始有了动作,与此同时,连清他们的人也从暗处闪身而出,打斗的声音响起。
“钟城主,您可想好了,妨碍公务的罪名,您不一定担得起。”
这是闫帆最后的警告。
钟方正冷哼一声,松开钟方圆的瞬间,趁着连清不备,一掌挥到她的胸口。
巨大的掌风裹夹着浑厚的内力,一个凭借着肌肉记忆狐假虎威的连清根本不是对手。
不仅仅是她,就连在她身旁的周宇骞都来不及反应,猛烈的钝痛瞬间侵遍四肢百骸,后背砸在夯实的墙上反弹出一阵坚硬的力道。
在闫帆一声不可置信的“小孟”中,就这么轻易的失去了意识。
说好的主角呢,这么不抗揍,认真的吗?
这是连清在看到闫帆一脸焦急的朝着自己跑过来时脑袋里唯一的想法。
有一种痛,是即便你失去意识,那种感觉却还是如蛇蛆般黏腻的攀附着你的每一寸肌肤,硬生生的被疼晕,再硬生生的被疼醒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作为死过很多次的连清可以肯定的表示,还是直接死了比较不折磨人。
微微动了一下,那种四肢都被拆解再砸碎扔进火堆里烧成了灰烬之后又和着稀泥重塑成骨头给她接回去了的疼痛感,还真是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懂。
不是她不愿意坚强,实在是喊疼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下意识的,再说了,她没意识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连清是真的疼的想骂娘,奈何又没有力气,要不是冷汗“噌”的一下冒了出来被闫帆及时察觉到,估计她这刚醒又得继续睡。
“怎么样了?”
“……”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
“说话呀,渴不渴,饿不饿?”
“……”
我倒是想说话,您老人家看看我这像是能说的出话的样子吗?
虽然连清很感激闫帆这么关心他,但她也很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傻子是别人口中的能力者。
就这?
闭眼缓了缓,虽然呼吸都是痛的,好在在闫帆传唤了大夫回来之后连清总算能勉勉强强开口说话了。
她其实不太渴,但可能晕的时间有点久了,一开口声音堪比公鸭嗓,又粗又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闫帆倒是反应迅速,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见她不方便喝,还贴心的配了一个勺子,甚至作势有要亲自喂她喝的打算。
连清:“……”
老娘真是信了你的邪。
还不会这一晕,把性别晕回来了吧?
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连清赶忙抬手看了一眼,还好,还是那条粗壮的手臂,她瞬间放下了心。
后知后觉才想起来痛,龇牙咧嘴的十分有损形象。
但她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闫帆的一番好意,自己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完。
她是真不理解一个巴掌大的杯子,要什么勺子,看不起她吗?
有了水的滋润,嗓子舒服了很多,大夫正在为她换药,连清趴在床上,微微闭着眼,“我睡了几天?”
“五天。”
“这么久?”
“不久了。”大夫一边上药一边搭话,“城主大人那一掌可不轻,您能捡回一条命还是因为两位大人送来的及时。”
“那我的武功呢?”
连清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开口,一动,扯到自己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我的武功有没有废?”
“放心吧,您只是差点死了,筋脉有了一些损伤,都可以调养,武功还在。”
说完,药也刚好上完,将剩下的注意事项嘱咐给闫帆之后,大夫才功成身退。
武功倒是没废,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可得有一阵儿不能乱蹦乱跳了。
连清有点憋屈,心里不爽,想到了罪魁祸首,“钟方正呢?”
老匹夫,竟然还真的敢动手嘿,为了袒护一个罪人当真什么都豁出去了呗?
“牢里关着呢,已经差人加急回京上报了,也就这几天就该有回信儿了。”
明目张胆的和朝廷对着干,这一次,钟方正这个城主,怕是当到头了。
“你们俩是怎么打过他的?”
“单靠我和老周还真不行,是钟方圆帮了我们。”
事实上,周宇骞因为离连清比较近,她出事儿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冲上去和钟方正打了起来。
周宇骞的武功和闫帆不相上下,和钟方正比起来却少了一份时间沉淀而来的稳重与血性,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之后渐渐不敌。
闫帆见形式不妙,也加入了战斗,二打一也愣是没捞到什么好处。
他们虽然可以和钟方正耗,但已经昏迷不醒的孟程锦不行。
趁着闫帆因为担心连清分神的时候,钟方正正打算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