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之所以拆穿这个谎言,是因为她怀疑,真栾栾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有人曾目击真栾栾出现在了一个平常无人经过的巷尾,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两人似乎是在争执。
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目击证人不想引火烧身,所以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没有闹出动静便走了。
从那以后,再无人见过栾栾。
连清大胆猜测,很有可能当时栾栾并不止于和另一个男人在争执,很有可能,他在反抗。
假栾栾被押进了大牢等候进一步审问,已经惊动了幕后黑手,他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的栾栾。
来到目击证人口中的巷尾,如那人所说,这个地方异常清冷,平日里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正是这么一个环境,所以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没有被破坏。
现场找到了很多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或许是因为剧烈打斗而撕碎的衣物碎片。
闫帆让他们的人将这些碎片收集起来拿回去给那个目击证人辨认。
连清在一堆破烂的木篓下,找到了一滩血迹,角落里,还有一个用鲜血写出来的“木”字,那一捺被拉的很长。
“木?”
闫帆见连清一直蹲下一个角落,也跟着走了过去,回神抬头,连清基本可以确定,“栾栾遇害了。”
“这个木是什么意思,栾?还是只是木?亦或者是,指其他人?”
是一个字,还是并未写完的一个部首?
一般被害者在生死垂危的时刻都会写下凶手的名字或者特征,但这个“木”字又恰巧符合很多特点,一时间真不好确认。
“回去查查有哪些符合这个木字的人。”
闫帆交代完,转头,连清依旧皱眉盯着地上那滩血迹。
“我记得目击证人见到栾栾的日子是在蒋臣遇害之前?”
“对,没错,前一天,第二天蒋臣就遇害了。”
也就是说,栾栾遇害的时间比蒋臣要更早,一个已经遇害的人如何去杀一个活人?
闫帆长叹一口气,如果说在来到现场之前他们还能抱着一丝侥幸期待栾栾还没有遇害的话,现在他们就只能以沉痛的心情来面对前段时间他们一直被耍的团团转的事实。
凶手是故意让连清和闫帆找到那个银锁的,也是故意引导两人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栾栾身上,等待他们将假栾栾捉拿归案,此案看似水落石出,实则无父无母的栾栾死不瞑目,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我现在对民间的第一种说法更有兴趣。”
闫帆把玩着从木篓上折下来的木棍,一双眼睛流淌着狐狸狡诈的光芒。
凶手以为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自以为将一切布置的精巧,却忽略了这么多的细节。
他见惯了太多死人,对栾栾的死并没有太多感觉,但连清的手指却一直在那个“木”字的周边摩挲。
你已经那么可怜了,他们却还是不肯放过你。
“蒋臣一定是个突破口。”
连清确信,“凶手四年前既然已经隐了下去,何必再冒险杀人,还杀了朝廷官员,最重要的是,还杀得如此仓促……”连清沉眸,想了一会儿,“我得去找一趟蒋臣的发妻。”
“帆哥,栾栾这边就交给你了。”
“放心,去吧。”
在查案的时候,闫帆给予了连清百分百的信任,连清亦是如此。
蒋臣的身边人他们曾审问一次,供词都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他们也就没有过多注意,现在,连清必须从这些人身上找一个关键的线索。
蒋臣的妻子,算是他生前最亲近的人,她是最好的询问对象。
“蒋臣生辰那日,有没有异常的人?”
“没有什么异常的人,那日来的人,我都认识。”
“那他近期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
“他性情温和,以前倒是有赌场的人打过他,也来家里闹过事,但自从他突然将全部赌债还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谁发生过争执。”
说到这里,蒋臣的妻子哭了起来。
“他把赌债都还了,还给我买了好多首饰,我想着,咱家的日子总算是要好起来了,怎么都没想到……大人,你一定要抓到那个栾栾,还我家蒋臣一个公道啊大人。”
“你放心。”连清安抚好蒋臣妻子的情绪,并没有告诉她栾栾已经死了,继续追问,“你说蒋臣前段时间突然将赌债还完了,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这个我不知道。”
妻子说,她也曾经问过蒋臣,但蒋臣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他有钱。
“我当时也没多想,四年前他也是拿回家了好多钱,也没告诉我从哪儿来的,但不也好好的过了四年吗?”
四年前?
连清想,她找到突破口了,有些急切,“有多少?”
妻子被她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回答,“很,很多,如果他不拿去赌的话,够我们好吃好喝的过大半辈子了。”
这就对了!
蒋臣一个小小的主簿,月俸虽说比寻常人高,但绝不至于一夕之间有那么多钱,连清有理由怀疑,那是贾方的钱。
“我问你,在还清赌债之前,蒋臣有没有和你说过类似不要担心他有办法或者是他找得到信赖的人帮他这种话?”
“这个……”妻子漫长的“嘶”了一声,偏过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忙不迭的点头,“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那天讨债的上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