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存几人。”
当年的大部分仆人都在贾方死了卖身契失效之后离开了,只留有几个无法生存或者不愿离开的人又继续与他们签订了卖身契,所以现在这个宅院,没剩几个当年的仆人。
“把他们都叫来,我有问题要问他们。”
如郑成所说,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卖身契作废后府里的下人几乎全走光了,最后洋洋洒洒剩了三四个,此刻全都站在了连清的面前。
“下面我要问的问题,望诸位如实回答。”
连清感觉到这几人在她放平姿态后放松了,才开始询问,“贾夫人生前与管家的关系如何?”
“夫人与孙管家的关系挺一般的,夫人不怎么管宅里的事情,大多时候都在打理铺子,管家则负责宅子的大小事务。”
嗯?
连清挑眉,“两人有没有闹过不愉快?”
“并没有,孙管家把宅子打理的很不错,老爷和夫人都很信任他。”
“真是这样?”
连清看向其他三人,他们也是很肯定的点头,一丝一毫的迟疑都未曾有,连清发现,他们提起孙管家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恨意或者是对惧意,这未免,有点奇怪。
“孙管家是个怎样的人?”
“管家人很好的,以前宅子里很多人都受过他的照顾,是一个很和蔼的人。”
所以当时整个贾宅的下人几乎没人相信孙管家会是杀害贾方和贾夫人的凶手。
“孙管家不是个贪财的人。”
几个仆人是生怕连清不相信,还特意再强调了一遍,而后落寞的点头,又有点喃喃自语,“但不相信也没用,证据凿凿,加之他自己也认了罪,我们只能信是孙管家杀了老爷和夫人。”
仆人的回答与文书上孙管家在文书上的供人完全相反,而且是四个人都这么认为,连清不觉得他们是串通好了在骗她。
难道,孙管家撒了谎?
“所以当时那么多的仆人才会选择离开这里?”
“有一部分是这样,但还有一部分是被郑老爷赶走的。”
“赶走?”连清皱了皱眉,“为什么要赶走他们?”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只是听说郑老爷说养不起那么多仆人,才只留下了我们几个,剩下的,就是郑老爷自己带来的仆人。”
“他很有钱?”
连清回想了一下,这宅子里的仆人不少,如果都是他带来的,那他应该不屑于鸠占鹊巢才对?
“并不是,当初郑老爷带的仆人不多,前半年整个宅子的生活不太好,后来才慢慢的开始富裕了起来,然后仆人才越来越多。”
为什么会这样?
连清满脸疑惑,贾方是这个县城有名的富商,最不缺的就是钱,郑成作为唯一继承了他财产和家业的人,怎么会这么穷?
她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这些猫腻这些仆人并不会知道,所以连清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孙管家有孩子吗?”
“没有。”仆人摇摇头,“孙管家无父无母从小被太老爷捡回了贾家,一直没有娶妻,自然没有孩子。”
仆人的回答让连清很失落,她总觉得那个银锁出现的蹊跷,一个婴儿佩戴的银锁,被反复摩挲必须带在身上的东西,到底应该出现在什么身份的人身上?
她正头疼着,刚才回答的仆人又好像不是很确定,自我怀疑的小声开口“如果……那个孩子也算的话,其实孙管家有一个孩子。”
!!!
连清惊了。
“说,是谁。”
“是一个男孩子,孙管家是一个好人,平日很照顾我们这些仆人,很有善心,经常用自己的工钱去接济一些乞丐,所以当他有天带回来一个小流浪汉时我们都不意外,老爷和夫人也都是善人,并不介意府上多养一个孩子,但孙管家坚持自己养,所以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那个孩子。”
也因为如此,她刚才差点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那那个孩子呢,他现在在哪儿?”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互相询问了一番,最后都摇摇头。
“我们平时就没见过那孩子几面,后来孙管家出事之后他更是像失踪了一样,当年那件事郑老爷不让我们再提,他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在连清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回忆了一下关于孙管家的信息,里面并没有提到过他有孩子这件事,看来,这个孩子只有当初贾宅的人才知道。
“那孩子的姓名呢?”
“叫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我们以前都会跟着孙管家一起唤他栾栾。”
连清让唯一会写字的那个男子将“栾”字写给了她,看着纸上的这个字,她想,她应该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再无法从仆人的口中找到任何有用信息,连清散退了几人,准备再去找这个郑成好好周旋周旋,没想到却得知在她问话期间郑成已经出去了,没说去哪儿,也没说多久回,思考了一番,她还是决定先回县衙。
她这边收获颇丰,闫帆那里也有点意思,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自己的收获。
闫帆翻了一遍蒋臣的证物,找到了几张因赌博而写下的欠条,不是一个小数目,有几张一看都欠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还。
然后他便拿着欠条去了一趟赌场,却得知在案发前几日蒋臣已经一并将那些欠款还了干净,当晚在赌场输掉的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