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眉眼还是嘴巴亦或者是鼻子,眼前的这个孩子,除了脸蛋相比于夏瀛骗柔和了一点,几乎和小时候的夏瀛一模一样。
他和夏瀛站在一起,只要是一个眼睛没有问题的,都看得出来两个人有多像。
偏偏夏瀛又是当初所有皇子中最不像先皇的,你说他是其他皇子王爷的儿子或者是先皇的儿子都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这就是陛下的孩子,如假包换。”
连清开口,恍惚的夏瀛猛地将孩子拽到他的面前,揪头发,扯脸蛋,疯了一样想要证明这是一个乔装打扮的假皇子。
可越是想这么证明,夏瀛的心就越凉。
一模一样,没有乔装,没有作假,这世上,真实存在着一个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孩子。
小皇子疼的哇哇大哭,一个女人从殿后跑了出来将孩子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夏瀛看向这个女人,那一瞬间,只觉得无比的熟悉,但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夏瀛推了一把女人,将哭的凶狠的小皇子拉到自己身后,双目圆瞪,大声吼道。
女人被夏瀛吼得一抖,看了一眼连清之后迅速低下头,不敢说话。
连清给了女人一个眼神,女人快速退下,夏瀛想要阻止,却被祁渊拦住了去路,连清慢悠悠的走到夏瀛身后,一根根掰开他抓着小皇子的手指,对着萱萱招招手,将小皇子交到萱萱手上,才挥退了祁渊。
“陛下果然是一个人渣,睡了自己父皇的妃子不说,人家孩子都为您生了,到头来您倒是翻脸不认人了呢。”
“轰隆!”
连清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将夏瀛劈了个半死不活,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情恍惚,连反驳都忘了。
以这个孩子的年龄,夏瀛大概已经猜到了,所谓当初蓉婕妤怀上的龙种,指的,就是这个孩子。
难怪他那段时间总是回想不起来前一夜具体做了什么,难怪谷玉蓉总会先为他倒一杯茶亦或是一杯酒,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他从没有选择去怀疑。
原来,谷玉蓉也是曹熙计划中的一环。
许是遭受的打击太多了,夏瀛已经震惊不起来了,轻易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他也清楚,不管反不反驳,是不是事实,只要是她曹熙想的,假的也会变成了真的。
以前的夏瀛从来没有想过面前站的笔直的女人会有如此野心,更没有想到她能做到这种地步。
到底是他太高看了自己,还是太小看了她呢?
此刻的夏瀛,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他甚至在某一刻还在庆幸,曹熙竟然如此好心的给他留了一个孩子。
“你比我可悲多了。”
夏瀛嘲讽的指着连清,越是悲哀越是笑的讽刺,“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这辈子,你都没办法生出一个种。”
夏瀛说话,也不是一般的恶毒,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连清身后的祁渊,嗤笑一声,“祁渊是你的姘头吧,你也真是够无耻的曹熙,怨恨着我变心的同时自己不是更加的放荡,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啊。”
“呸。”夏瀛对着连清吐了一口唾沫,言语恶毒,“臭婊子,就和你的姘头好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得了多久你这个生不出种的母狗。”
夏瀛一字一句,言语不可为不恶毒,连清全程听着,全程笑着,阻止着萱萱和祁渊的行动,听着夏瀛说完,才终于笑出了声。
整个金銮殿回响的,都是连清的笑声,笑了大概两三分钟,连清才捂着肚子勉强停下,摇摇头,看向夏瀛的目光里只有可怜。
“陛下啊陛下,想激怒臣妾啊,想趁臣妾生气的时候杀了臣妾啊,你没有这个能力吧。”
连清看着夏瀛脸色终于大变,叹了一口气,“本宫的未来如何本宫自己做主,本宫做了什么事谁又敢有半句恶言?本宫喜欢谁,对那个人来说只会是天大的恩赐,至于本宫生不生的出来孩子,反正这夏国从今以后,也不再姓夏,更不会姓祁,请太上皇记住,它姓曹,如若本宫愿意,这就是本宫的天下。”
“来人!”
连清脸色一变,正色的模样是含着锋芒的凌厉,“太上皇退位让贤,择日准备登基大典,新皇年龄尚小,由哀家……”
最后的最后,连清给了夏瀛最后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垂帘听政。”
自古成王败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输了的人,谈什么高傲。
那日在金銮殿上,连清最后四个字将夏瀛彻底的打入了冰窟,万年的玄冰在上,压得他翻不过身。
连清在这个世界一向狠戾,她没有赐死夏瀛给他一个痛快,但她撤走了伺候夏瀛所有的宫人,住的地方连清大方为他提供,但穿衣吃饭,全要靠这个太上皇自己去争取。
今后的几十年里,夏瀛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徒有一个太上皇虚名,却连当初初到曹国受到的待遇还要差。
他崩溃,想自杀,多次未果,连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骂了她的人,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夏瀛就这么日复一日重复着痛苦的生活,一直到老死。
新帝登基后,连清只垂帘听政了几天就腻了,干脆把这个苦差事全甩到了祁渊身上,打算和萱萱离开皇宫周游天下。
她特意瞒着祁渊留了一封诏书悄悄的离开就是怕被他知道,可跑出皇宫好几日之后才发现她们的马夫居然是祁渊假扮的,这下好了,朝堂一个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