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睛在那一刻都亮了,散发着一种名为贪婪的光芒
就算太后再怎么看不惯连清她也不至于和夜明珠过不去,况且还是全天下仅此一颗的夜明珠,这要是在自己宫里那是一件多有排场的事情?
所以众人只见得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皇后一个好脸色的太后直接一个大变脸,笑的合不拢嘴。
“哎哟,熙儿真是会挑,哀家喜欢的不得了,快,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招招手,迫不及待的想摸这个大宝贝。
这一颗大珠子着实让在场的官员都羡慕了,也就只能是曹国能拿到这种稀世宝贝,有了这么一颗珠子夜里还需要什么烛台啊灯笼啊,说它能将整个春华宫照亮也不为过。
纹着金纹的黑匣子完全掩盖不了这棵夜明珠的半点光芒,宫女小心翼翼的将匣子放到了太后的桌上,她便等不及的伸出双手将这宝贝捧了起来。
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在太后将夜明珠捧起的那一刻。
在匣子里看起来绝美的夜明珠竟然是碎的!
它的下半部分早已四分五裂,在上半部分离开匣子的那一刻彻底与上半部分失去了连接,残渣躺在匣子里诉说着被抛弃的落寞。
“这是怎么回事!”
静妃首先开口,双手捂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唤回了目瞪口呆惊到下巴都掉了的各位的理智。
太后气的半死,瞪着连清,“皇后!这是什么?”
太后拿着夜明珠,想扔又舍不得扔的模样逗笑了连清。
“如母后所见,这是一颗碎了的夜明珠。”
“需要你来告诉哀家?”
“可这不就是母后自己问的吗?”
连清无辜反问,笑眼弯弯,丝毫没有被这整个大殿紧张的氛围给影响到。
“皇后姐姐,今日可是太后的寿辰,你却呈上一颗碎了的夜明珠,居心何在?”
这事儿往小了说,夜明珠不小心碎了是人为造成的失误,往大了说就是诅咒太后在其六十大寿这日故意找不痛快,其心当诛。
这静妃和宣婕妤想把这个坏人的衣服给太后穿,偏偏本身就有这个心的太后也不嫌自己身上的衣服多,果断的穿上了身。
“好呀你个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在哀家寿辰之日恶意诅咒哀家,事情败露不但不知悔改竟公然侮辱哀家,看来你这个皇后怕也是不想当了,来人!”
“慢着。”
低沉的男声阻挡了进殿的侍卫,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夏瀛,无法理解,“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后,这夜明珠自身就极为脆弱,何况从曹国运至夏国路途遥远难免磕碰,有一些损坏也在情理之中,儿臣了解皇后,她绝不是会故意做这种事的人。”
夏瀛故意强调了这颗夜明珠是由曹国运至夏国,就是在悄悄提醒太后曹熙身后站的可是曹国,今日太后要是用夜明珠治了曹熙的罪,那么等于变相向全天下宣布她对曹国的不满吗?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就将此事当成一个意外,大事化小。
大不了罚皇后再献上一个礼物,这样一来不也显得她这个太后心胸宽阔不是?
“皇帝的意思是哀家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太后拍案瞪着夏瀛,完全没有理解到他的言外之意,一心想着如何利用这个好时机罢免了连清的这个皇后之位,就连拂了夏瀛这个皇帝的面子都没注意到。
这让夏瀛的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
他这个生母,从小就没有教养过他,他在曹国生长十五年,回到夏国见到生母的第一面她说的却是一个问句。
“有没有想好如何当上皇帝?”
夏瀛知道比起他这个亲儿子,太后更在乎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而现在她拥有了,她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女人。
而事实上,说她蠢笨如猪也不为过。
“太后,或许皇后姐姐真的是无心的,只是臣妾也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没能保管好呢。”
静妃看似是在帮连清开脱,实际上是在太后面前变着法儿的气她。
太后越想越气,看着连清,“皇后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啊。”连清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让所有人的脸又绿了一个度,连夏瀛都被她这态度给无语到面色铁青。
太后自然更气的满脸通红,下位的官员们议论纷纷,听在太后的耳朵里就是嘲笑,正当她想直接治罪于连清的时候,连清又开口了,“母后也觉得这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名对吧?”
连清笑眯眯的,不知道到底是蠢得摸不清局势还是自信过了头,反而将太后看的内心有点发毛,一个“是”字说的略微有些底气不足。
太后这话一开口,连清彻底笑开了花,“儿臣也这么认为。”
连清拍拍手,对着萱萱开口,“将人带上来吧。”
众人一时没有弄清楚皇后要搞什么幺蛾子,等了一会儿萱萱就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其他人对这两个宫女并不熟,可在场两个人得意的神色却瞬间尽数消失在脸上。
萱萱带进来的两个宫女一个是宣婕妤的贴身大婢女,一个是静妃从丞相府就一直服侍她的侍女,两个人几乎都是在外人面前能代表主子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两个人,被带进来之后就一直跪在地上求饶,求太后饶命,求连清饶命。
夏瀛看的眼皮直跳,目光触及到宣婕妤和静妃两人略显慌乱的神色,心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