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当好这个贤德的皇后,为了做好夏瀛的妻子,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愣是活的不如宫女。
既然好人这条路曹熙没有走好,那连清就让她在坏人这条路上尽情绽放。
连清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故意弄脏她衣服的宣婕妤给打了二十个板子。
别看这数字好像不大,但对于身骄肉贵的宣婕妤来说这每一板子都像是要要了她的命。
没有了平日里因为得宠的趾高气昂,爱当这个出头鸟的宣婕妤被打到哭着求饶。
得到消息的夏瀛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怒气冲冲瞪着连清,“皇后,你在做什么?”
连清笑眯眯的瞥了夏瀛一眼,指着身旁早就准备好的座椅,示意夏瀛先坐,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陛下看不出来,宣婕妤冲撞了臣妾,臣妾正在让妹妹长长记性。”
“她做了什么?”
“陛下当真没看到臣妾已经湿了的裙摆?”
“陛下……陛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将茶水倒到皇后娘娘身上的,臣妾只是没站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陛下……”
宣婕妤可怜兮兮,被这板子打到脸色苍白,好不委屈。
夏瀛看了宣婕妤一眼,转头连清依然是笑眼盈盈,夏瀛突然就有些心虚,“皇后也听到了,她也是不小心……”
“陛下,那茶水可是滚烫的,若不是臣妾躲得及时,这茶水洒的,可不仅仅只是衣摆这么简单。”
连清撑着头,态度不悲不喜声音不咸不淡,听起来好像并没有生气,但这话里又不像没有生气的样子,夏瀛越发的不知道该不该保住宣婕妤。
“可你这不是没有……”
“怎么,陛下您的意思是,非得要臣妾真被烫着了您才舒服是吧?”
连清的话里带了尖刺,扎的夏瀛有些坐不住,“皇后!你就是这么和朕说话的吗?”
“陛下希望臣妾怎么和您说话,您是一国之主臣妾也是一国之后,臣妾受了委屈没有能抱怨的人,那好啊,臣妾自己解决。”
连清抬眼,瞥了一眼因为夏瀛的到来而停下板子的宫人,微微一笑,薄唇轻启,“继续。”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后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但陛下在这里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啊!
这到底是在惩罚宣婕妤还是在惩罚他们?
连清知道他们不敢动,她也不着急,缓缓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宣婕妤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笑,“这茶你早不倒晚不倒,偏偏要走到本宫跟前在平滑的地面无缘无故的摔上那么一跤,是最近太得陛下宠爱以至于连怎么走路都忘了吗?妹妹是觉得本宫傻还是真当本宫不敢拿你怎么样?”
宣婕妤和夏瀛乃至一众大气都不敢喘的嫔妃心里都“咯噔”一声,瞬间起了一身冷汗。
一个冲撞,一个欲意谋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名,前者二十大板,后者砍头之罪,只要皇后娘娘想,宣婕妤现在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至此,宣婕妤不但不敢求饶了,反而希望这二十个板子赶快结束,而夏瀛,哪儿还能再为宣婕妤再开脱半句?
夏瀛听不出来连清是故意在威胁他吗,但夏瀛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和她争这一口气吗?
“继续。”
夏瀛终于开了金口,宫人们大松一口气,抬起板子正准备打下去,连清却突然开口,“等等,刚才打了多少了?”
“回娘娘,十二。”
“不对吧,我怎么记着是十一呢,萱萱,你记得是多少?”
连清笑眯眯的看着曹熙从曹国带来的对她最忠心的萱萱,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姑娘特聪明,虽然连清表情没什么特殊,但她的想法她已经猜到了,明面上看起来这个时候只需要顺着连清的话说十一就行,但萱萱并没有。
“回娘娘,奴婢记得是十三。”
“都不一样啊。”连清颇为苦恼的嘟嘟嘴,想了两秒,突然笑了,“既然没有一个确定数字,那就重新开始吧,这次陛下您来数吧,臣妾害怕又记错。”
面前的连清,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用着最温柔的声线说着最难听的话,夏瀛的脸都绿了,但最后,他还是数了起来。
这二十板子打下去,宣婕妤全程一声都不敢吭,那些一直站在后面的嫔妃是第一次在炎热的夏日感受到来来自冬季的寒风。
这板子宫人边打边数,哪儿能记错?
皇后娘娘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揭穿她。
连清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靠着给宣婕妤那二十个板子一战成名,那一段时间后宫嫔妃人人自危,这是他们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皇后处置人,可就只需这一次,足以让他们警醒。
皇后再怎么样她也是皇后,是那个帮助陛下踩着夏国一众皇子尸首走上顶端的曹熙,是曹国永远最疼爱的公主,不是她们眼中那个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软弱可欺的糟糠之妻。
就算她不能生育,她依然能在所有夏国大臣完全没有争执的情况下当上这个皇后,就算她是别国公主,她依然在陛下刚当上皇帝初期凭一己之力平复了京城的动乱,这样的女人,不是她们这些女子说能欺负就能欺负的。
这一点不单单是后宫嫔妃意识到了,就连夏瀛也意识到了。
他犹记得那次皇后亲自出面站在京城的大街上,手持一柄长剑,活生生的割掉了那些造反乱民的头颅,站在自己的面前,帮他挡去危险,小小的身影下是一个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