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侨说着,笑的有些讽刺。
“这不一定是坏事。”连清拍拍童侨的肩膀,有点安慰的意思,“最起码你还能爬出来。”
当红流量小生也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且不提童侨付出的代价算不得这个圈子里最大的,多得是牺牲了天大的东西也没换来想要的成就。
这圈里也不是没有自命清高以为什么都不妥协就能握住地位的人,最后的结果要么就是被逼无奈退圈,要么就是再后悔也来不及死死的在泥潭里挣扎。
“你说我幸运,你也挺幸运的。”
“……”
童侨这个话篓子难得的沉默了,灯光打在他的侧脸,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连清却忽然感觉围绕在自己周围一直不间断的敌意感竟然消失了不少。
或许是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连清没有多问的时间,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的身形都是微微一怔,对视一眼,“来了。”
任柴彻怎么想他也没料到眼下已经夜里九点的时间还能在金一的房间里见到童侨,金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童侨的手上还拿着纸,见到站在门口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的柴彻都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他能来的那么快。
此时夏季刚过,本该是凉爽的天气,柴彻却莫名感觉一股无名的火窜上心头,大步走进房间,双眼微眯闪着危险的神色看向童侨,“过来和我聊聊。”
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连清擦着眼泪,余光瞟到关上窗户站在阳台外聊着些什么的两个人,这么想着。
她倒是不在乎两人说些什么,看柴彻进门那个神色也能猜到的七八分。
“我不喜欢和人绕弯子,你接近金一想在我这里拿到什么好处。”
“是有想要的东西,但并不需要柴总给。”
既然柴彻都这么开门见山了,童侨也乐得不和这种聪明人卖关子,答得倒是一个干脆利落,明显的叫板让柴彻心底倏地升腾起一股子危机感。
“什么时候?”
“半年前,颁奖典礼,我看的出来,她明明不喜欢这个圈子,明知陪跑却一点都不计较,我当时就在想,到底她得有多喜欢一个人才会把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还乐在其中,这圈子太脏了,身在泥里的人有多向往干净的东西我想柴总也很清楚。”
这样的理由,简直让柴彻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完美的就好像他们才该是一个烂俗故事的主角。
那种既将再次被抛弃的感觉袭来,让柴彻一下就想起了当初见到姚可茹挽着她男朋友手腕的时刻。
天崩地裂倒是假,不知所措才是真。
那个时候他笑着祝福姚可茹找到爱情,这个时候他咬牙切齿的不希望这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胆子不小,敢觊觎我的东西。”
“您的东西这圈子没人敢觊觎,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不属于您了,既然您不要了,我提前预定一下我倒是觉得合情合理,还有,在我眼里,她不是个东西,而是一个人。”
“提前预定?”柴彻冷笑一声,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靠在阳台上目光有些深幽,“谁和你说我不要了?”
!!!
实话实说,童侨没料到金一在柴彻这里的位置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更没料到柴彻会承认的这么干脆,甚至摆明了在宣誓主权,有点意思。
“柴总您的清楚,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如果一一不愿意续约,您还能绑了她不成?”
“她会。”
可真笃定,童侨哪儿能给柴彻个痛快不是,既然是情敌,那也得扛得住压力不是,“那可不一定。”
“我说她会她就一定会,至于你,少出现在她面前。”
急了急了,童侨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入行这些年有几个人见过柴彻真的急过?
这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名场面了,此刻的童侨真可惜没把这场面给录下来。
“这恐怕有点难啊柴总,在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心时,陪在她身边的可是我,现在怎么着我也是她的朋友了,您真的连一个朋友都不给您的小金丝雀留?”
“你!”
这是威胁,柴彻不是傻子,童侨这个人看出了他此刻对金一的在乎,所以在威胁他,赌他舍不得再让金一失望。
不得不说,这个人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是只靠的**,金一和他对上,无疑是待宰的小绵羊直接将自己送到了饿极了的大灰狼口中,毫无自己抽身的可能。
如果早知道那场颁奖礼会让童侨喜欢上金一,他说什么也不会故意安排一个陪跑的角色戏弄她。
没想到最后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柴彻回过神来,童侨已经走进了房间,低头在金一的耳边耳语着什么,然后金一偏头朝他这个地方看了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又慌乱的转了回去,最后对着童侨挥了挥手。
然后童侨就离开了,微笑的挥手算是打招呼。
然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金一,还有柴彻,一时无话。
“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其实以前两个人相处时话不少,但多数都是金一在说话,聊工作上的见闻或者是问问看柴彻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心情好时柴彻会和她聊上一会儿,心情不好时他就只会冷冷的听着,不搭话。
只是到现在,金一话少了,柴彻反而主动搭起了话。
“他说……”连清看了柴彻一眼,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瞒着他,“他说可茹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