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脸不红心不跳,这一串七彩斑斓屁吹得慷慨激昂,听得周围几人一愣一愣的。
李谦似想起什么,神色陡然一寒,双指并拢,一道凌厉剑气激射而出,抵在冯云脖颈上。
“你让传话之人威胁我,要将我的丑事广而告之?我李某人生平最恨被人威胁。”
冯云坦然道:“我与李剑仙仅有一面之缘,不得不出此下策,只为使李剑仙赴约。”
李谦神色缓和了些:“那你说说看,我李某人有何丑事?”
冯云沉吟片刻,对李谦勾勾手指。
李谦收起剑气,附耳过来。
“我知道李剑仙身患一疾。”冯云小声道。
“笑话,我李谦是大罗最年轻的四品武者,何疾之有?”
“呵呵,那便是……阴阳未合,元阳已泄。”
李谦脸色一僵,咬牙切齿道:“你如何得知?”
“在花街,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我还知道,李剑仙偏爱怡红楼的秋瑶花魁久已,只要李剑仙肯帮我,在下愿牵线搭桥,为您引荐。”
“你能见到秋瑶?”
旋即,李谦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冯云的大名已经在花街传开,他在逍遥楼开创的女体宴,被几大名楼争相学习。
在鸨嬷嬷眼里,冯云就是人气和业绩的保障,想见区区一名花魁,岂不是信手拈来?
“李剑仙若不帮我,我就让勾栏说书人将您的短小疲软编成评书,早中晚三班开讲,让您在花街再无立足之地。”
话罢,冯云双臂抱于胸前,等着李谦表态。
他看着李谦阴晴不定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已经将李谦的短处拿捏得死死的。
毕竟李剑仙是个fēng_liú倜傥,器宇轩昂的体面人。
社会性死亡比生理性死亡更加难以承受。
“算你狠,成交。”李谦咬牙切齿道。
听到这里,周围侧耳细听的冯家众人重燃希望。
本来见冯云和李谦剑拔弩张,以为这事已经凉了。
没想到自家少爷和李谦一番攀谈交心之后,两人又达成共识。
不知不觉间,冯家众人已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冯云身上。
“要怎么帮你?”李谦重回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
“李剑仙能见到二皇子曹温禹殿下吗?”
“可,几位皇子皇女常来格物院走动,李某与殿下们关系尚佳。”
冯云闻言,心中一振。
第一个条件达成。
“爹,这么些年,您与范大人的书信,账簿可有保存,只要能证明此事的书面证据皆可。”
“书信往来有是有,但都阅后即焚。至于账簿,估计已经被拿走了吧?”
也对,既然将冯家一窝端了,没理由留下把柄。
这就不好办了啊!
“少爷莫慌,老夫为冯家记了这么多年账,早已过目不忘,老夫可将账簿复原一份。”账房先生急中献智。
很好,第二个条件搞定。
“爹,等出去了记得给刘叔涨工钱。”
“一定,一定!”冯征忙不迭应承下来。
看儿子与大剑仙攀谈这么久,他愣是插不上话,这一家之主的存在感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有劳李剑仙找一趟二殿下,告诉他,只要保全我冯家上下,我冯云可助他清洗户部,换上其心腹。”
“若二殿下不信呢?”
“那莫怪冯云不讲仁义道德,将他的丑事广而告之。”
李谦:???
好熟悉的威胁,是社会性死亡的感觉。
“我这就去办,莫要忘记你的承诺!”李谦调转脚下飞剑,如狂风般掠出地牢。
冯征缓过神来,问道:“这就成了?”
“尽人事,听天命吧。”冯云说道。
“你认识四品武者?还认识二殿下?爹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有这等人脉?”
冯云嘴角扬起笑意:“只要会讨青楼的花魁小娘子们欢心,她们什么秘密都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