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冯云打算离开花街,手中多了一只拔毛杀好的柴鸡,从逍遥楼后厨顺来的。
尽管鸨嬷嬷极力挽留,但冯云不想在夜晚黄金时段白嫖,这个点得让姑娘们好好上班挣钱。
毕竟他现在在逍遥楼有10的分红。
离开逍遥楼时,路过怡红院,冯云突然想起他这回来花街的目的,是帮李谦牵线怡红院的秋瑶花魁。
怡红院是半年前新开的青楼,生意比起最火的几家名楼,惨淡了不少。
当然,从怡红院这个名字,就可看出它的规格比不上逍遥楼。
大罗青楼的命名都是有规矩的,一等青楼多以xx楼、xx阁命名,在花街一溜鳞次栉比的建筑中,楼层最高,装潢最气派,姑娘最俏。
二等则多以xx馆、xx院命名,至于三四等,则是室、班、店等平平无奇的平价消费场所。
在大罗京城开青楼,都得在户部和刑部报备,朝廷派专职人员进行现场评估,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吃拿卡要)后,才准许开门营业。
冯云身为一名老司机,驰骋京城花街数年,对里面的门道清楚得很。
冯云往怡红院门口走去,鸨嬷嬷亲自在门口招揽客人。
扮相成熟风韵的妇人眼前一亮,她自然认得冯云,竞争对手逍遥楼生意这么好,全靠了冯公子的奇思妙想。
“冯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里面请。”鸨嬷嬷提起裙摆咚咚咚奔下台阶迎接,胸前颤巍巍的。
“不了不了,说几句话就走。”冯云忙摆手,现在是他的贤者时间。
“您请讲。”鸨嬷嬷的卡姿兰大眼睛闪过一丝失落。
冯云沉吟片刻:“我有一个朋友,想与秋瑶花魁共度良宵。”
看着鸨嬷嬷仿佛什么都懂的眼神,冯云心里补充一句:真不是我自己,确实是帮朋友问的。
“小事,冯公子的朋友,那就是咱怡红院的贵客,随时欢迎。”
“多谢赵姐。”
“还以为啥事呢,只要不是那前些天来闹事的杀胚,咱怡红院都欢迎。”
冯云来了兴趣,还有人在花街闹事?
“先前有个剑修,看着人模狗样,连十两银子都掏不起,吵着闹着要见秋瑶。”
冯云脸色古怪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不让他进,他便堵在门口,凡是来找秋瑶的,都被他轰走了。这厮有几分修为,连店里的狎司都奈何不了他,我没办法,便让秋瑶陪了他一会,呵,竟是个银样鑞枪头,中看不中用。”
鸨嬷嬷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狠得咬牙切齿。
嘶……李谦啊李谦,你在花街的名气已经臭了,我尽力了。
冯云挠了挠鼻尖,义正言辞道:“这种毫无节操之人,我冯云代表整个花街的小姐姐唾弃他。”
鸨嬷嬷压低声音,凑近道:“冯公子,今后咱怡红院的姑娘都对您敞开大门,您要是有什么新点子,给咱家姑娘也传授传授。”
“那边逍遥楼的生意在您的帮扶下,都火上天际了,同在花街做生意,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我也想雨露均沾,可腰子实在顶不住啊……冯云沉吟片刻,道:“最近确实有几个新想法,待我回去整理一番,改日送来。”
鸨嬷嬷闻言大喜,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悄悄往冯云手里塞。
冯云言辞拒绝,收钱多伤感情?
我与小姐姐们的真挚感情,岂容铜臭玷污?
更何况,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鸨嬷嬷再次被冯云的高风亮节感动,看到冯云手里拎了一只柴鸡,眼珠转了转,招呼丫鬟去后厨拎一只大鹅来。
当冯云离开怡红院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鹅,打眼一看,还以为他刚从才菜市坊回来。
走到僻静处时,冯云忍不住撕下一只鸡腿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吞入腹中。
“生肉反而比熟食更好下肚,看来今后与美食无缘了。”
“只要吃下满足身体需求的血肉,味觉自然恢复。”珈道。
“唉,本座当年若是有你这幅皮囊,定要天天生吃细皮嫩肉的小丫头。”
“吃人这事,休要再提。”
珈兰桀桀怪笑道:“那你的修为别想精进,圣教以气血之力修行,血食品秩越高,修为提升越快。你仅以牲畜血肉解决所需,此生进阶艰难。”
“若要彻底恢复境界,需要吞食多少血肉?”冯云问道。
“嗯……如果是那个二品境界的娘们,吃她一个,可恢复到本座全盛时期。如果以普通少女为食,大概十万之数吧。”
冯云心算一番,十万人,一天吃一个,好家伙,大概得吃近三百年。
从大罗立国开始吃,一直吃到现在。
那这个珈兰修行到三阶,究竟吃了多少人?
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珈兰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对生命毫无敬畏。
不得不防一手。
冯云转弯走到冯家大宅所在的巷子,远远看到两盏大红灯笼下,管家正翘首张望。
“少爷,快,喜事,大喜事啊!”管家甫一见他,激动地挥手招呼道。
“正娘一命呜呼了?”冯云期待道。
“不是。”
“哦。”冯云闻言心生扫兴。
“今日老爷带二少爷拜访嘉贤大儒,二少爷被大儒收为关门弟子了,嘉贤大儒是大罗举世闻名的儒士,桃李满天下,当朝首辅大人,便是嘉贤大儒的学生。”
嘶……嘉贤大儒是不是瞎?冯山连十以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