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捞起沙发背上搭着的西服外套扔给程鸢,“遮起来,别被人发现。”
“就在隔壁,很近……不用……”
陆霆川冷冷地提醒道:“走廊有公共摄像头。”
程鸢打脑壳,对啊,她这样满身是血的跑出去,万一被拍到让别人怎么想。
回家换衣服,跑药店买那几样东西,程鸢怕不够,又买了纱布、消炎药等物品。
再回来时,陆霆川已经把那人身上沾血的绷带拆了,结痂的伤口崩坏,皮肉外翻,像婴儿发绀的嘴唇。除此外,那个人脊背上还有一条条狰狞的擦痕……是鞭打的痕迹。
程鸢心惊肉跳,“这……”
“别多话,洗手消毒,帮我拆一副手套。”
程鸢照做,用洗手液洗完手后,用手背关上水龙头。
这一幕刚好落在客厅里的某人眼里。
程鸢端着手来到客厅,用陆霆川准备好的酒精棉擦拭双手,小心翼翼拆了一副手套帮陆霆川戴好。
只见陆霆川用镊子夹起缝合用的弯针,剪一截缝合线穿进去,一针一针缝合伤口,动作迅速,两只手捏着镊子引着针在线扣里来回穿梭,打结的动作让人流畅自如。
等缝合好伤口,重新给那人包扎上,陆霆川直接拉起那人胳膊,将人夹在自己肩膀上,扛着送进次卧。
客厅的程鸢一愣,眼见陆霆川将那人往床上一扔,一副不管他死活的模样,转身出来带上房门。
“你可以走了。”陆霆川坐下,附身收拾桌上的凌乱。
程鸢却挪不开脚。
“陆老师,如果可以的话能找你谈谈吗?”
“工作上的事工作时间谈,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陆霆川将垃圾丢入垃圾桶。
“那今天的事呢?”程鸢委屈,真是讨厌极了他的冷酷无情。
“今天?今天什么事?”
他居然装作不知道?
程鸢咬唇,“我不知道您和受伤的那位先生什么关系,但您要让我今天的事当做没见过,我做不到!毕竟那位先生伤势严重却没有去医院,我有理由报警。”
“所以你想拿这件事要挟我,换你的工作?”陆霆川的语气顿时冷下来。
“我不会,我有比这更……算了……”程鸢要是想这么做,早就做了,“我希望您能稍微解释下,免得让人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陆霆川气定神闲。
“那位先生身上得伤。我看到有鞭打的痕迹……他脖子上好像还有齿痕……这难免让人……”程鸢低头刻意回避陆霆川探究她的目光,“您放心,就算您是……有那种癖好……我也不会……”
“什么癖好?”陆霆川起身,程鸢感觉自己面前的光亮突然被阴影覆盖。
陆霆川俯身,程鸢不自觉后退,但对方依旧步步紧逼,程鸢慌了,“就是……就是……s……s……”
吞吞吐吐也不能阻挡陆霆川的步步紧逼,退无可退,程鸢的背抵在墙上,陆霆川侧首低头,雅人深致的面容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陆先生,我错了!”程鸢踮脚贴墙闭眼,“我不该质疑你。”
半天没等到陆霆川有什么动静,程鸢睁开一只眼,只见陆霆川拉开门,抱臂好整以暇的扬着下巴,冲她示意门口的方向。
程鸢意会,他这是赶她走呢。
程鸢很想留下来与他争辩工作的事,但架不住怕脸红更怕自取其辱,腿很不争气地迈了出去。
面对陆霆川,她总是节节败退。
工作的事不如意,还有租房的事更亟待解决。
之前程鸢租的房子便宜又舒适,离市区也不远,后来房东儿子匆忙结婚,便火急火燎的将她赶出来,不得已程鸢才搬到这里。
但借住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眼见期限马上就到。
“这里比你之前租的那地方好多了,为什么搬走呢?”宋思沐绕着装修简单,还没什么家具的四室两厅扫一圈。
“这是朋友的房子,我只是借住一段时间,我答应过人家就住半个月,找到房子就搬出去,”程鸢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继续浏览租房信息。
宋思沐落座她身边,八卦的看着她,“朋友?什么朋友?”
程鸢没留意她的窥探神情,一板一眼回答:“之前一直工作的公司的老板,我来东大一院也是他引荐姚主任给我。”
“给你房住,还帮你跳槽,什么神仙老板哦?我怎么遇不到,莫不是对你……”
程鸢从电脑前爬起身,一本正经解释:“他是我本科python社团的社长,我和他一起设计过一个数据处理模型,帮他挣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你想多了。”
宋思沐对程鸢十分了解,典型的理工科女生,“也是,女程序猿的脑子里只有代码,不可能有爱情。”
“不!”程鸢纠正:“我不是程序员,虽然我们也接触代码,但对于我们做统计的人来说,分布和模型才是最重要的。”
宋思沐扶额,学文的她完全不懂程鸢说的话,只觉得自己被隔行“羞辱”了。
索性扯开话题,“房子找的怎么样了,要不……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你好不容易说服你爸爸出来工作,为了我去求他不好。”
“程鸢,你每次都这样,虽然我刚工作,但我也有人脉好嘛,”宋思沐不服气的噘嘴,像个稚气的小孩子。
程鸢无奈地摇头。
宋思沐是宋家的“小公主”,和风雨飘摇,独自一人的程鸢不同,她原本可以每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