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外科大夫吃饭,个个狼吞虎咽,在场所有人都能证明这一点。
唯独陆霆川。
优雅地细细品味,普通的豆芽菜都能吃出山珍海馐的感觉。
程鸢感受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穿透自己,带着质疑直射她身旁的人,她赶紧将桌上的虾转到罗宇生面前。
“罗师兄。”
罗宇生会意,提醒姚潞,“小潞,吃虾。”
古岱看到这一幕,以为程鸢偏心罗宇生,心中吃味,“小师妹,算起来我和你才是最亲的吧?你怎么什么好吃的就光想着老罗呢?你看老罗也不领情,还不是转手借花献佛?”
罗宇生也不甘示弱,反将虾转到程鸢面前,“程鸢,你也吃。”
“嘿!你们俩故意气我呢!”古岱撸起袖子。
林栩立马给古岱夹一块猪蹄膀,“来来来,我想着你行不行?人家老罗女人缘好,小潞小程地都围着他转,咱俩难兄难弟报团取暖行不行?”
古岱夹起猪蹄膀,气愤地一口吞下。
罗宇生拍拍姚潞的肩膀,招手示意换座。
“我女人缘好,左拥右抱,怎么样?”罗宇生故意气古岱。
古岱大口嚼着蹄髈,突然吃痛一声“啊!”偏过脸去。
“怎么了?”林栩关心地问。
古岱忍不住爆粗:“md,有骨头,咯倒牙了。”
罗宇生看他没事,轻飘飘一句,“活该。”
古岱刷地起来,冲着程鸢一招手,“小师妹,你到这边,我和你换!我还不信今天治不了老罗了。”
程鸢总觉得这气氛不对,表面上看上古岱和罗宇生叫嚣,但怎么感觉都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她一时分不清真假,目光在古岱和罗宇生之间来回逡巡。
最终还是陆霆川提醒,“你和古岱换一下。”
他的话让程鸢彻底明白,古岱之所以和罗宇生吵嘴,不过是两个人都拉不下面子而已。
坐在一起反而是个机会。
两人杠着杠着就上酒了,整张桌子,也只有他们喝酒不违规。
古岱一杯酒下肚,嘴就瓢了,胡言乱语,指着程鸢非要问个明白,“小师妹,你说,整个实验室是不是我对你最好?老罗那个周扒皮,是不是尽欺负你。”
罗宇生酒量也不好,抱着酒瓶拦住古岱指向程鸢的手,“别胡说,我就是让她干些杂活儿,再说,我今天刚吩咐,这不是还没开始干呢,程鸢,明天不用打扫实验室了。”
“老罗你不厚道,你就是看程鸢和我亲近,你就可这劲儿欺负她是不是?”古岱迷离的目光突然射向姚潞,恍然大悟地指着罗宇生,“我都忘了还有潞潞小师妹,老罗,你不厚道,不厚道。”
在场所有人顿时心知肚明。
当初姚潞被陆霆川惩罚的时候,罗宇生就颇有微词。
但古岱不是喜欢看破即说破的人,自顾地仰头闷一口酒。
罗宇生感激他,和他又碰一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带着周围的主治和研究生们一起乐乐呵呵碰杯,场子总算暖起来了。
程鸢坐在古岱的座位上极不安稳,不只这凳子是谁放的,和陆霆川离得很近,程鸢拿筷子的时候,胳膊轻而易举就能碰到他。
她偷偷和林栩交流一番,然后往林栩那边挪,就一下,程鸢发誓没挪多少。
谁知椅子突然被人捉住,一个向右的力道,程鸢连椅子带人离陆霆川更近了。
椅子滑过铺着地毯的地面,发出刺啦的声音,虽然闷闷的,没多响,但还是让嘈杂戛然而止。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程鸢以很近的距离和陆霆川坐在一起。
距离真的很近,程鸢的腿甚至能并排碰到陆霆川的腿。
陆霆川的手握住程鸢有后方的椅子腿,从正面看过去,像从后面半搂着她。
怎么回事?
所有人脑袋里都是这个疑问。
程鸢囧的要死,赶紧搬起椅子与陆霆川稍稍拉开距离。
“坐那么远做什么?怕我?”陆霆川明明没有喝酒,但这声音就像醉了似的,带着诱惑。
众人都以为是程鸢真的怕陆霆川才选择尽量离他远一点,纷纷对程鸢投去同情的目光,也庆幸坐在陆霆川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这要是自己,心脏病非得吓出来。
古岱以为程鸢挪椅子的举动惹毛了陆霆川,赶紧替程鸢说好话:“师父,咱们科就这一个异性独苗,你别到时候吓跑了,咱们又成别人口中的和尚庙了。”
“她做错事用不着你开脱,”陆霆川一点情面没给古岱留,众人见状更不敢开口。
完了完了完了。
程鸢已经在心里念叨不妙。
是不是自己把姚潞带来,陆霆川不乐意了?
以至于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穿小鞋了?
她知道陆霆川针对她,但没想到小鞋来的这么快。
整场饭局,程鸢一句话都没有敢再说话。
饭局结束,不少人留下打麻将,唱歌,还有人相约去网吧。
程鸢一个女生和他们玩不到一起,于是匆匆离席。
走时她只和古岱打了声招呼。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陆霆川为什么要找她麻烦?
夜晚的凉风吹的人很舒服,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让整个星空都暗淡失色。
东江市的春天是程鸢最喜欢的季节,但这个季节此刻却充满伤感。
她已经很尽力了。
而工作中的一些事并没有什么起色。
沿着路边一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