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低头沉思了片刻,脸上溢出一丝悲伤。
“年少时,我被支去边疆领兵打仗,初次所护之地便是东南边境。”
“当时的琨厥还并非是大启国的附属之国,因其国温湿有当,独适宜药草毒物生长。”
“加之琨厥之人崇尚医术,所以地域虽广、气候甚佳,然百姓居民往往种植药草,少于从农,乃至医者高之有,饿死着更甚。”
“琨厥国国君不愿国中如此惨没,便大举进兵犯我边境,企图以战争的方式掠夺资源,解决困势。”
苏慕染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楚木白,这跟冥毒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打不过就下毒?
想到这里苏慕染惊愕至极,着急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然后怎样了?”
楚木白眉头紧皱,眼底抹了一层霜。
“琨厥人善药,体型弱小,不善作战,几次大战皆以败告终,当时我领兵直抵其国都,本以为他们不过困兽徒劳,可久攻依旧城墙不破,战行军中也陆陆续续有人离奇死亡。”
“他们中了冥毒?”
“嗯,后来军中医官感觉士兵身体情况有异,经过三番五次的诊治,最终判定中了冥毒,那次的战役后来是胜利了,可战行士兵也损失了大半。”
“按道理来说,胜利本该是件喜悦的事情,守住了己国的安宁,教训了心怀不轨的邻国,可是代价实在是太过庞大,结果也并非自己所想的样子。”楚木白眼中沙烁沉痛。
苏慕染见楚木白薄唇紧闭,额角青筋暴起,心当下软了下来。
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将头发披散后背,移动膝盖,与楚木白身体相对,伸出手轻轻按揉着他青筋尽露的额角。
随后将他涌入怀里,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
“没事的王爷,都过去了,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的。”
听到苏慕染的话,楚木白禁闭了双眼,伸出他的手臂环绕着她,使劲的拥抱着她。
听他言,苏慕染知道此次刺杀叱原国世子背后之人没那么简单。
叱原国世子一死,最直接有利之人就是楚茗夜,所以动机显而易见,在皇宫与他对峙的表现中也可判定他确实有嫌疑。
结合凸月村发生的事,直觉告诉她,研制此毒之人就是那神秘的国师,而那神秘国师现在效忠于楚茗夜,至于从前应该效忠的是……
琨厥!
想到这里,苏慕染忙抽身出来,看着楚木白眼神笃定。
“王爷,我觉着此事的调查应该注重在那神秘国师身上!而调查那国师可以从琨厥着手,特别是当年跟您大战的那次战役中琨厥朝中人。”
“我怀疑当年天元国覆灭后,那天元国神秘国师逃到了琨厥,也许是有人相助,也许是他本领实在是高,在琨厥应该是混得不错,深得国君信任,他的想法决定了琨厥国君的意愿。”
楚木白沉默不语,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半晌,楚木白抬起头,眼中有了打算。
“娘子说得有理,回来我会派人将着重点放在这个方面上。”
苏慕染点了点头,她现在是很想知道那位既精通蛊术又擅长各类毒药研制的国师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
楚木白见苏慕染沉默着不语,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眉黛远山皱起,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娘子,娘子!”
“嗯?”
“娘子可是再想如何解那冥毒?”
苏慕染叹了一口气,神情中带着愁丝。
“算是吧,其实我知解冥毒的配方,只是这配方中有一剂药草实在是难得,若没有那关键的药草,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除冥毒,最多也只是暂时救他一命,不能保证可以活几年。”
楚木白仔细的听着苏慕染说话,“娘子说的那关键一剂可是天灵百草?”
苏慕染听得天灵百草这一个词瞬间精神了起来,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睛里闪着惊喜与期待。
“正是,王爷手中可有?”
“当年跟琨厥的那一场大战,很多的战行军士兵中了冥毒,为了救治他们,我曾请了天下医师为其治疗。”
“有一位自称可以救治的民间医师请缨,他的药方中有一味天灵百草极其难觅,我寻了几尽所有的药铺都没有找到。”说到这里楚木白十指紧握,脸容隐忍的深沉。
苏慕染知道这是他的痛,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安慰着他。
“天灵百草本就是天下奇草,生命极脆,王爷寻不到也是正常,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是介怀了。”
楚木白抬起头看着苏慕染,冰雪的眸子闪着通透,声音仍旧有些沉重。
“嗯。”
苏慕染有些心疼的抚了抚楚木白的脸庞,为他舒去了一丝愁容。
她知道他心中深深地自责,知道他心中孤寂横舟。
他曾那么多年一直在外领兵打仗,与士兵出生入死、生死托付,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
战争本无情,奈何人有意,越是久经沙场,见惯了刀剑入心,鲜血四溢,他心中越是渴望和平安定,也是这就是他即使有实力推翻现有的朝政,却仍旧愿意和平共处的原因吧?
也或许他在寻找某个答案,答案未出前,他不愿血流满河……
“王爷放心,既然天灵百草能在世间生存,根据它的习性进行地域性寻找,一定会找到!”
“而且我可以向王爷保证,只要寻得一株天灵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