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付恒一努力控制自己的理智,手指放在了车窗开关上,“你不下去,我开窗户了,想上热搜?”
冉雨蒙已经觉得逗得差不多了,哼了一声就乖乖自己爬了回去,还抱怨一句,“你的皮带镉到我了。”
她开门下车,付恒一看着她上了宝马,才敢出气。
哪有什么狗屁皮带,今天没打算去公司,他穿的运动裤。
宝马经过他面前,狠狠的按了两下喇叭催他走,他伸出了手挥了挥,示意她先走。
冉雨蒙哪里肯,停车摇下窗户,大声喊,“帅哥,走不走啊!”
付恒一一头黑线,只能露出脑袋来说,“你先走你先走。”
冉雨蒙也挥挥手,“本来你就慢,我先走你什么时候追得上?”
没等付恒一回答,后面被堵住的车就烦躁了,喇叭按得叭叭响。
付恒一暗自骂了一句,他本打算冷静冷静,处理一下他的“皮带”问题。现在也只能发动车跟上她。
死丫头,等着回去收拾你。
剩下回程的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付恒一这次倒是不慢,一路都没跟丢。
停好了车,冉雨蒙说要去买点儿吃的,家里冰箱都空了。
“等会儿去,”付恒一拽着她的手腕就拖进了电梯。
“不能等,我饿了。”冉雨蒙后悔不该瞎撩他,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撩不动的付恒一了。她挣扎着要从他的臂弯里出去。
“我也饿了!”付恒一控制着她的腰身,“别扭了,火上浇油一会儿你可别哭。”
冉雨蒙登时红了脸,立刻不敢动了,付恒一眼睛里的渴求,她还真有点儿害怕。
进了家门,她都没机会双脚踩在地板上,直接被腾空抱起来。
她只能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嘴里胡乱交代,“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付恒一把她放在床上,眯着眼睛勾了勾她的鼻子,“错了没事儿,好好改造就行。”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付恒一顿了一下。这个铃声,是他给父母设置的专属铃声。
眼前的人儿已经被他折腾的眼含微光,衣衫不整了。
他却被这铃声闹的,没了半点儿心思。
冉雨蒙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反应过来,整了整自己的领口和头发,小声问,“大姨的?”
付恒一摸了摸她的脸蛋,“嗯,我,出去接。”
她看着他关上门,悄悄下床,贴在门上听。
其实不用听,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大概过了几分钟,付恒一在门外说,“丢丢,我回去吃晚饭,你要是饿了,叫个外卖,累了就自己先睡吧。”
冉雨蒙嗯了一声。
他开门走了。
冉雨蒙的心跳开始上升,她知道他早晚得去面对,但是就是心里不安宁。从小,她最害怕的事,就是付恒一因为她跟父母硬杠。
尤其是付月生,付恒一小时候可没少挨打。后来他长大了了,付月生打不动了,少不了又是一顿吵。
那时候她躲在屋里,听付月生跟炸药桶一样的大声责骂,付恒一也一点儿都不示弱,付月生急了,会顺手抄起东西朝着付恒一摔过去,刘静只能一个劲儿拦着。时常,都有器皿落地,发出刺耳的的声音。
有时候付盛炎在,她会不耐烦的用耳机塞住耳朵,音乐声大的外面都能听见。
冉雨蒙捂着自己蹦蹦乱跳的心,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
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以付恒一摔门而出结束。
他每次一走,她就担心,一一哥哥不回来了怎么办。
如今的情境跟以前多么像,他走了,她躲在门后。
冉雨蒙忽地打开门,趿拉着拖鞋夺门而出,电梯门刚关上,她转身从跑向楼梯间,手抖的老半天都操作不了手机。
以前她不敢、不能去替他挨骂,也不能出去追他。现在她再也不能眼睁睁的被动等着他。
付恒一刚坐电梯到负一车库,看见冉雨蒙的电话接起来,听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他,“你在哪儿?”
付恒一心里一紧,“怎么了?”
“你在哪儿,你走了吗?”
“刚到地库,你怎么了?我上去。”
“不用,你等我一下。”
冉雨蒙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已经下了五层楼,又出去坐了电梯。
付恒一守在电梯口,一眼就看到狼狈的她。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红的,还穿着拖鞋。
他拉着她到了车跟前,柔声问,“怎么了这是?”
冉雨蒙抹了抹眼泪,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口气说,“我没事我没事。我就是得交代你几句,大姨夫年纪大了,有话你好好说,别跟他吵架。如果,如果他态度比较强硬,你别跟他对着干,你就,你就先答应下来,先服个软。还有,别在饭桌上闹,好好吃个饭。”
她本来就是着急跑下来的,说了这么多话,终于气息不支,停下来喘气。
付恒一只觉得心疼,慢慢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付恒一的安抚下,听着他的心跳声,冉雨蒙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我有分寸。”付恒一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对于这趟回去,也有点儿没谱。以前,父母要是说起来冉雨蒙,他不是打哈哈就是矢口否认,让二老别操没用的心。可这次回去,不能这么搪塞过去。
冉雨蒙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我等你回来。”她没说出来的是,我有点儿害怕,你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