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扭头去看,原来是某人正站在猫笼子前,躬身一个一个地在看猫。
与猫猫们相处这些年,方才猫们的叫声,凌霄一听就知道它们是在恐惧。
转头去看,果然笼子里的猫们都弓起腰来,尾巴变粗,一个一个全都是如临大敌的防备姿态。
凌霄:“喂……”
他转眸望来:“?”
凌霄措了措辞,“你是陌生人,头一次与它们见面,不要距离它们太近。它们都是敏.感的家伙,陌生的气味和声音会叫它们紧张。”
猫们会防备生人,只是凌霄也没想到猫猫们对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可见他身上或许有什么攻击性的气息,才会叫猫猫们格外防备的吧?
就这样的人,之前还好意思说自己跟猫是朋友?
“好。”
他倒是好脾气地笑笑,站直了往后退开两步,还拎起手里的猫粮袋子故意摇晃出响动来,“……别怕,我这儿有猫粮。”
可是他都退后了,而且还拿出了“糖衣炮弹”,猫猫们却并未平静下来,依旧还是弓着后背,尾巴粗得跟鸡毛掸子似的,冲他“噗噗”地直喷。
凌霄赶忙走过来,将他又往后推开两步,“你方才干嘛了,让它们这么怕你?”
他无辜地耸耸肩,“这几只都是公猫……或许是觉得我太帅了,叫它们没面子?”
凌霄无奈地瞪他一眼,“你是把自己也比作一只公猫呗?”
他又笑,歪着头继续一脸的无辜。
还是侯老板来打圆场,他笑呵呵地解释,“公猫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它们对于闯入它们领地的雄性都有一定的攻击性。等它们适应你身上的味道就好了。”
凌霄狐疑地看了某人两眼,“可是侯叔,你这店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客人也很多啊,里面也有不少男的吧?也没见猫猫们这么紧张啊。”
侯老板就笑,“可是人河人毕竟不同嘛,气味腺体什么的咱们人类分不出来,猫猫狗狗这些鼻子好使的却能区分出微妙的差别来。”
凌霄确信侯老板肯定没有恶意,可是她还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小魔鬼,有点想歪了。
她咳嗽两声,克制住笑意,朝他那边故意不怀好意地瞄了两眼。
终于可以报仇一下了,嗨皮!
他则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笑,这回却竟然难得地没反驳,让她的小快意能顺利地一直延续下来。
等她乐够了,转回头去继续挑选猫粮,他才抱着手肘不慌不忙地跟侯老板说,“老板,你抽空看看那只蓝猫吧。它既蠢又懒,已经有点脂肪肝了。”
侯老板刚刚还抱着小白兔一脸的笑意呢,被他说得吓一跳,笑容都僵在脸上了。
他却还没完,又指着那边的折耳美短,“……它更痛苦。不想再当妈妈了,怕把自己折耳的基因再遗传给孩子,让孩子也经历跟她一样的痛苦。可是老板你却还不肯放过她,又要送她去配种了是不是?”
侯老板吓得把怀里的小白兔都给放下了。
凌霄在那边听着也不对劲,赶紧扭头看了他一眼。
“侯叔别听他胡说,他是在……淘气呢。”
她是想说他是在报复呢。可是人家侯老板未必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所以她给换了个词儿。
可是侯老板却是睁圆了一双眼,“……他都说对了。”
凌霄手里的猫粮袋子好悬掉地下。
他冲她耸耸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望出来的。”
侯老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这一双眼赶上x光了。”
他则笑眯眯伸手去摸了摸小白兔的头。
小白兔被摸舒服了,在他指腹下享受地眯起眼睛来。
侯老板登时就高兴了。
他:“老板这小兔儿养得真好,它遇上位好主人,真替它高兴。”
侯老板那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一个劲儿说,“小伙子以后常来啊。”
.
换完了猫粮回来,他轻省多了。
凌霄却有点小小的失落。
轻省了是因为她谨慎起见,所以换了更贵的猫粮,这样换回来的数量自然就少了。
跟猫厕所和猫砂比起来,猫粮总是最费钱的——猫厕所买的是秸秆材料的,全封闭的也就几十块一个,而且是一次性投资,可以用许多年;猫砂买的是膨润土,10kg也就10块钱多一点。
猫粮却是个无底洞,想买多贵的都有,总担心太便宜的会伤害猫猫。
说句不客气的,现在猫吃的比人都贵,所以人们都说,养猫现在属于炫富行为。
“喂,”他跟着她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扬声问,“累了?”
凌霄扭头瞪他一眼,“来的路上你就问我这句。我都说了我不累!更何况,现在手里都变轻了,还有什么可累的?”
他歪头,居高临下地注释着她情绪的释放。
半晌,微微一笑,“……我这回问的是,你的心。”
凌霄微微怔住。
抬眸看他,街灯将他的侧脸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温暖而又柔软。
她轻轻闭了闭眼,“……你是想证明侯老板说得对,你真长了一双x光眼么?”
他便又轻笑出声,歪头看她,“咸蛋超人嘛。”
这是他们两个上回在地铁里遇上时的梗,他冷不丁又给提起来,凌霄也不由得莞尔。
她无奈地瞪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今晚,谢谢你啊。”
他耸耸肩,“你不是也把书借给我了嘛。所以,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