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昌脸色有些沉下来:“香花,你到底是小辈,对你叔父叔母该有几分尊重。”
香花气得有口难言。
有些事不是亲眼所见,大概永远无法相信。
香苗见姐姐被责备,也气得说:“爹,叔母打东林、叔父打姐姐的事我都还记得呢!”
成林昌虎着脸说:“长辈生气了,打小辈的两下算什么。”
香苗哭着说:“可我们什么都没错,是他们不讲道理!”
成林昌皱眉道:“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被打过来的,你们现在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还不都亏长辈的照拂?”
几个孩子都不说话,芋头这时也不太好插嘴。
成林昌接着说:“小孩子心性,犟两句嘴就算了。真弄得老死不相往来又算什么事?”
东林小声道:“爹,我们家指望他们做什么。你以前给的钱要是交给村长和成岗叔,没准儿我们还能多吃两口饭呢!”
香苗实在忍不住:“爹,你去问问村里人,他们做的事配叫叔父叔母吗?当初要不是姐去闹了一场,东林还不知道能不能等你回来呢!”
成林昌也气,这些孩子一个个心性大的。
“那你们要咋办?我和你叔父是亲血脉,整个青山村就这一家。你们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得靠着他。”
香花听了半晌,此时终于说了句:“爹,我们也可以靠自己。”
如果真是靠她叔父叔母,那他们现在还在饥一顿饱一顿地熬日子,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风生水起?
成林昌叹了口气:“香花,你到底是女孩儿家,抛头露脸的事做太多也不好。再说了,你以后还要嫁人呢,难不成还天天往家跑?”
香花怔怔地看了她爹一阵,问:“爹,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呢,还是别人和你说的?”
成林昌愣了一下,还觉得自己有理,就说:“这些话大家心里都有数,也不管是谁说的,都是为了你好。”
香花呵呵一笑。
“行,爹你要请便去请吧。”
成林昌终于说通了女儿,开心道:“那我这就去说!”
香花补了一句:“爹,我身子不太爽利,今天就不上去了。大宝会看着鹌鹑和辣椒苗,让爷奶他们当心些,先别往那边去。”
成林昌迷惑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舒服了?要不要请成岗来看看?”
香花微微笑道:“不用,我歇歇就好。”
香苗和东林见香花不去,也都不想去了,都说要陪着姐姐。芋头自然也不用说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顿时变得冷冷清清。成林昌此时也不好说别的,自去请成林盛一家。
严构和芸娘翘首期盼半天终于盼到人来,结果一看是成林昌带着成林盛一家,却不见香花和芋头等人。
成林盛抬头看门口木匾的三个字:“小成山庄……”
成正德点头道:“好,是咱们成家的。”
成正德带头,其他人跟在后面,溜溜达达绕着山庄走了一圈。
香草问成林昌:“伯父,香花他们怎么没来?”
成林盛说:“香花说身子有点不舒服,几个孩子就一起留家里了。”
香草点点头,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笑了笑说:“那我待会儿看看她去。”
成正德看了一遍,捻着胡子道:“大是大,就是太简单了。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不用青石瓦来盖,反倒是用稻草来?”
严构笑道:“既然是山庄,就该和山间景色相得益彰,青石瓦看着不太合适。”
成正德沉着脸道:“这话是香花说的吧?”
严构悻悻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成正德便说了句:“胡闹。”
成孙氏说:“我方才数了,这里一共十间屋子,这几天天正热呢,我们搬上来住也住得下。”
成张氏道:“这是老二家的庄子,你来这里住着像什么话?”
成孙氏撇嘴道:“这么多屋子空着不也白空着?都是自家人,这么见外呢。”
成林昌就憨憨笑道:“住,有啥不能住的?”
成林盛见山庄不远处围着篱笆,便问:“那边是什么?就是香花说的养鹌鹑的地方?”
严构道:“正是。不过连我们也不让往那边去的,说是鹌鹑胆子小。”
成林盛就说:“我不做什么,只过去看一看。”
成林昌想起香花的叮嘱,劝道:“香花怕人捣乱,在那边放了一条狗,凶着呢,还是别去了吧。”
成林盛想,这香花果然有诈,她那鹌鹑地肯定藏着别的东西,就铁了心非要过去看。
成孙氏和她男人一条心,就想过去看看怎么养鹌鹑的,就故意说:“咱们不怕狗,就过去看一眼。”
最后只有香草和东山没过去。
成林盛过去一瞧,只见篱笆里都是些小矮树丛和野草,根本看不到鹌鹑的影子,他便咕咕咕的唤起来。
成孙氏道:“鹌鹑又不是小鸡仔,还得拿东西引出来。”
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袋米糠,撒在地上。
可说也奇怪,等了一阵就是没看到鹌鹑出来。
成正德眯着眼说:“怕不是胆子小,吓得不敢出来了吧?”
成林盛不信这个邪,瞅着成林昌没留意,猛的拍了一下手、大喝一声,这招果然有效,草丛里顿时有小动物乱钻的动静。
成孙氏眼疾手快,一弯腰抓住一只篱笆旁边的鹌鹑,拿起来放在眼前看。
“也没啥不一样啊,怎么就那么